“还有,如果再有随便插嘴、耽误我问话的……”
苏淼淼面无表情的随手将镰刀瞄准一处位置,扔飞镖似的扔出去。
镰刀‘碰巧’擦着几个老头的头皮,到了远处十米外枯败的树上。脑袋粗的树被拦腰斩断了。
几个老头摸着头顶,瞪大被松垮的眼皮压成一条缝的眼,长着的大嘴仿佛被强行关了声音一样。
苏淼淼看着被吓住的刘家沟人:“我这人精神不好,容易手抖,谁惹到我,我一手滑,误伤了算谁的?只能算你们自己的。后果自负。”
说完苏淼淼看向满眼崇拜的瘦弱女人,道:“你,继续说吧。”
吴秀丽抬起破烂却被众人衬托出干净的袖子利落的抹干净了眼角的泪,道:“俺叫吴秀丽,咱们刘家沟有三十四户,有二百三十多号人,但家家户户都是孩子多,真正能干活的劳动力少。”
苏家庄有七十多户,四五百人。
对比之下,的确刘家沟的人的确不多。
再加上他们偷懒不干活,没事干就待在家闷声造娃,以至于现在扫眼过去,刘家沟队伍里的人老的老,小的小。
最可怕的是刘家沟人正值中年能干的男女们看起来还没苏家庄的老头老太太有精神,跟软脚虾似的。
精神气不够。
“刘家沟的地也有一百亩朝上,但能用的……”
吴秀丽瘦到凹陷的方圆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能用的不多。从去年七八月份吃大锅饭开始荒一直到现在。田里的土被冻了一冬没人翻,上头都长草了。”
刘家沟里并不都是自愿偷懒的,只是,当所有人都选择闭上眼装傻的时候,清醒的人反而有罪。
她只是个没有家做靠山的寡妇,只是让自己不被村里的懒汉被占便宜就已经够费神的了。
这里的男人一旦起了贼心,就会淫笑着团结在一起,打压身为弱者的俏寡妇。
先是排挤,食堂故意分最少最稀的糊糊,逼得她们娘几个只能去挖野菜。
后是壮着胆子,围在一起,借着说笑‘替兄弟照顾’嫂子的话动手动脚的调戏。
还好,大队里的人懒,不然她们娘几个也活不到现在。
吴秀丽忍着心中的疲倦和心酸,咬紧了唇,迫切的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其实如果不是想到还要养活三个闺女,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苏淼淼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看着提问自己的新队长,吴秀丽忙道:“俺男人以前在大队里是巡逻队的队长,有些事他也会说给我听。俺都记得。”
夜夜都会想起,仿佛他还活着。
苏淼淼点头。
巡逻队的人确实很容易知道大队有多少田地,有多少户人。乡下人没什么娱乐,什么八卦琐事都会顺嘴说出来打发时间。
“行。”
苏淼淼借着系统光屏上小二整理好的数据安排道:“刘家沟劳改农场,男女老少加起来二百一十二个能下地的劳动力。”抱在怀里的,走路不稳当的都被小二筛选掉了。
苏淼淼看着眼前的人:“手脚麻利的妇女同志,划分生产一队,去抢收小麦,脱粒装袋后让这五个劳动力拉到晒场上。”
“剩下的劳动力,划分到生产二队,开垦刘家沟的良田。”
苏淼淼笑的意味深长:“不过你们最好别想着我对刘家沟大队还不熟就随便找块阴凉地磨洋工,地不肥没粮食完不成任务,先死的是谁,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刘家沟大队的老头老太太不少,苏淼淼看了一会:“老太太们去打扫粮仓、晒场,晾晒小麦。”
“……”
从八十岁老汉到五六岁的娃娃。
苏淼淼不允许有任何人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