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价格,单纯是她喜欢。
张庆山干裂的唇瓣缓慢蠕动着,没等他问出‘怎么证明’,小姑娘已经用布包紧了盘子十分珍惜的放在了背篓里。
小主,
苏淼淼背起背篓,走到了床边:“谁让你们成为这样,你就让谁也尝尝这种滋味。起码要有这样的胆识,才配跟我做生意。”光迫切没用,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活下去,但想靠着做二道贩子活下去,最起码得要胆大心细才行。
不然,凭什么给他这个机会?就凭他那空口画的饼吗?
倚在床上的病弱妻子一直沉默着没有打断,连轻咳都忍着,只是听到这话后,她忍不住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就看到年轻的小姑娘从鼓鼓囊囊的花袄口袋里掏出了两个瓷瓶,一个白色,一个青色:“白色是给你的。”
苏淼淼看着女人怀里被冻得发抖的女婴:“青色是她的。”
女人彻底安静了,她看出来了,这是药。
这年头粮贵,药更贵。
她也恨那些人,但她不忍心逼迫丈夫沦为那些人的同类。可世道艰难,再这样下去早晚要被那群人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苏淼淼低笑,话语有些刺耳:“从没见过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你还能过的比现在更差吗?”
说完她背着背篓往外走:“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活着。”
她没回头,张庆山也没追过去,只是愣在那里很久,大约十几分钟后,院子里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张庆山走了过去。
院墙底下有个非常大的包裹,他弯腰拾起来,比起粮食,这份包裹拎起来不算特别沉,而且摸起来软绵绵的,很暖和……
张庆山紧绷的脸扭曲颤抖起来,他控制不住的崩溃大哭,跪在雪地里,鼻涕眼泪混合在一起:“谢、谢,谢谢……”
他要活着,他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