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咱们县里船运局的船工少,小运河上的大船通的都是跨省的大货、硬货,又是铁块又是石料还有盐巴。大夏天的暑气重,他们的船拉货慢得很,像咱们供销社的红糖果子点心根本都不能从上面过,不然不是化了就是坏了。小木船送的货都是给周边运输队货车送不进去的供销社的。”
王晓凤一边收拾货一边自豪道:“像咱们青山县供销社里头的货大多都是运输队货车队拉来的,其他公社的供销社缺货都得从咱们这的存货点分发下去呢。”
“哦~~”苏淼淼看着王小凤麻利的动作又问:“那小运河上是一天到晚都有船吗?”
“哪能这样?这可都是有管制的,不是谁想拉就能拉的。不过有船证、有通行证的船工夜里也能拉船,毕竟也有夜里要去打鱼的,也有被安排上任务的。”王晓凤说着说着有些奇怪的问道:“不过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好奇拉船的?”县里都说有礼的街道,无礼的河道,河道里头光着膀子拉纤的船工可多了,有文化的姑娘们私底下都骂他们是耍流氓。
苏淼淼趴在柜台上,好整以暇的编道:“在乡下听到首关于纤夫的歌,所以就有点好奇了。”
看来能在夜里出动小船的人身份不低啊。
难道跟卖国贼口中的那几个大人物有关?
真是大肠包小肠啊……
难怪沈家会倒霉。
被这么多人盯上的肥肉,还能往哪里逃?
沈烬除非能狠心舍弃重病的寡母和年幼的侄子侄女,否则想去报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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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太阳升起,蒸腾着大地上的一切。
路上的行人都热红了脸,热出了汗。
“苏老师,你下班啦。还不快回家去,听说你娘和妹子带了只老母鸡从乡下来看你咧。”倚在门口的长舌妇人满眼看好戏的眼神,这话一出就引起周围路人的注意。
苏老师也是县里的名人。
她们实在想不通,这个能当上县小学教师的男人居然会选择入赘,真不像个男人。
被戏谑的眼神扫视着的男人身材高大,穿着朴素,他五官清秀,面对这些话只是温和的笑了笑,便离开了。活像是团棉花,怎么打都没反应。
苏国梁步伐快了不少,回家就要路过供销社,但他一扫眼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