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朝云凝心聚气,集中精力调出两股阴阳合和的真元,自双目喷涌而出,再凭心力驾驭那两股真元构作一个“情”字。她只一声大吼,那“情”字即刻扩张四五倍,朝她扑来。海藻、妖怪一触那“情”字,都化归血雾。
常朝云憋了几口黑血,此刻吐出来,染红了一片海水。不等她回神,又有海藻、妖怪来袭,好在那鸠尤神剑炼化的巨鲤冲将过来,将她驼在背鳍上,飙出老远。
小妖追着赶着,不时又见前方蹿来小怪,巨鲸或避或撞,速度倒未减慢。玉灵子轻声道:“你方才可听到什么声音?”
常朝云这才想起玉灵子先前的交待,趴在巨鲤身上,侧耳细听。她听到笑声,尖细而绵长,混在笑声中的,是一串脆响。她对玉灵子说:“这声音甚是蹊跷,竟辨不出方向来。”
玉灵子雄体道:“我们辨不出方位,鸠尤神剑却可以。”
话音未落,那巨鲤陡转方向,随即加速冲刺,速度之快,常朝云只听得水声汩汩直响,再不闻别的声音了。她回头,看到海水在她身后形成湍流,竟也泛着七彩虹光,小怪成百上千,叫那七彩湍流染得缤纷夺目。湍流中数不清的气泡也闪着珠光,活物一般。
扭过头来,眼前景色叫她吃了一惊。虹光遍野倒不必说了,单是远处苍茫的山峰、烟雾缭绕的河谷、浮空的巨型水母和蝠鲼,以及那联通山峰的百米藤蔓便美得不可思议。水母和蝠鲼看上去优雅闲适,实为恶怪,巨鲤还离得远,三五蝠鲼突然翻身缩体,化作箭形,冲向巨鲤。至巨鲤近前,蝠鲼陡然扩大百倍,将巨鲤撞开百丈之远。
常朝云未及防备,失手坠空,那巨鲤即刻化作一只鹏鸟,抖脱些许翅羽,将她稳稳托住。水母也不甘示弱,成群结队抽着身子,飞到常朝云附近,露出狰狞大脸,由双目导出闪电,劈向常朝云。常朝云轻点翅羽,窜身飞向鹏鸟,那水母随即调转矛头,将闪电击向鹏鸟翅膀。鹏鸟接连避闪,却耐不住水母之多,加之蝠鲼又东窜西游,直攻鹏鸟薄弱之处,那鹏鸟虽也竭力反攻,到底受损过频,现出鸠尤神剑原形来。
常朝云御剑而飞,问:“玉灵子前辈,这该如何是好?”
玉灵子雄体道:“我方才为了抵御那些妖怪,附在顾兄弟身上的雌体已耗去全部元气,此刻只能运化血魄方可支撑了。依鸠尤神剑方才的动静,那朱晕海蔓就在在跟前,可是放眼四方,却不见其踪影。若还拖一刻,我怕我撑不住呵。”
常朝云道:“前辈,我记得你先前说,神魔当年入幻堡,唯独屈半娘未受大伤,他那三个护法弟子是男是女?”
玉灵子雄体道:“你这一问倒提醒了我。天阳地阴,莫非……”一言未尽,鸠尤神剑化作一面八卦镜,法光御敌之余,这八卦镜又将八道卦象投于山峰河谷。霎时间,山峰崩塌河谷翻腾,又从地下升起千万精怪来。这地下钻出的精怪形容怪异,手足皆为奇数,或三足、或五臂,周身一丈来长的红毛,马面猪吻,飞得快如闪电。
玉灵子雄体对常朝云大呼:“我为你开路,朱晕海蔓应该就在下边。”
常朝云俯冲至地面,却见地上磐石密布,寸草不生。乌油自磐石缝隙汩汩涌出,积少成多,凝作精怪。常朝云施法攻袭周遭的精怪,又腾起一丈来高,四下盼顾。目力所及,全是一般光景,灰溜溜的磐石、黑黢黢的胶油、红彤彤的长毛精怪,除此无他。
那八卦镜又化作一条赤身乌爪的长龙,先弓身一弹,随即头下尾上,作出撞地之势。只听一声巨响,那赤龙重击磐石,发出星点火花,耀目至极。赤龙又弓身弹飞十丈之高,再撞磐石,那巨响恍若炸雷,将近旁精怪震得半死;火花飞溅之势更甚,精怪沾了火花,红发登时大火蓬然,惨叫声此起彼伏,蛙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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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灵子雄体道:“实在是蹊跷。依声判断,那朱晕海蔓就在地下,可是这磐石似乎由瘴法幻化而成。我方才已拼了全力,仍闯不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常朝云一面以掌力攻袭精怪,一面说:“这些小妖都从磐石缝隙钻出,不如化身由缝隙钻进去。”
那赤龙登时缩形,化作一道玄影,试图挤进石缝。哪料那石缝忽放电火,将这玄影团团困住。鸠尤神剑现出真身,挣脱电火,却叫三五精怪缠住。常朝云以雷钉打伤两只精怪,鸠尤神剑亦以法光护体,悬于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