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风喘着粗气，道：“前辈，不知鸠尤神剑能否助常姑娘一臂之力？”

玉灵子道：“此乃天下第一剑，仙家万宝之尊。你可否将神剑化出体窍，让我一睹神剑风采？”

常朝云道：“他全靠鸠尤神剑为他庇护三华，才支撑到现在。如若不然，他这一身血魄现下恐怕所剩无几了。”

玉灵子道：“不打紧的。既然这位小兄弟有鸠尤神剑在手，一切就好办得多了。我现在化归双体之身，雄体与鸠尤神剑合璧，雌体则附在这位小兄弟身上，护他三华不散。”

“可是鸠尤神剑只听主人驱使，以顾乘风现在的情形……”

玉灵子笑道：“我双体之身经脉相连、七窍相通，只要我将雌体附身顾兄弟，那么雄体与神剑合璧，入得幻堡，则我目力所见，耳力所闻顾兄弟都看得清楚，听得明白。我体内三华，顾兄弟亦可运转自如。他在幻堡之外，只需全神贯注于鸠尤神剑，施法驱驭神剑时，三华耗损都由我来承担。到时候你只管开路，我只管渡剑斩妖。合我们二人之力，应该可以闯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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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灵子将东夷幻堡内大致结构画与常朝云，这便右边轻挥，化出一面三尺见方的铜镜。随即，他默念心咒，整个人便融作一滩稀泥，灰中泛白，蒸汽隆隆，似沸腾了一般。这稀泥分作两团，中心各抽丝成苗，眨眼功夫，那嫩苗长成人形，一个是中年妇人，一个是浓髯大汉。

这二人齐开口，道：“我们需在一个时辰内采到玉蛊玄珠，拖得久了，万一我与鸠尤神剑分体，那便麻烦了。这幻堡内妖孽奇多，我们切不可恋战。”

言毕，他们又指着身侧那三尺见方的大铜镜，对常朝云说：“东夷幻堡的入口就在此处。你一定要记牢，入堡以后，不可为噪音扰乱心神，只沉心分辨银铃之声。相传那玉蛊玄珠由朱晕海蔓所生，一百年初成，又三百年方玄光闪耀，神力充沛，随即脱离海蔓，沉在堡底，此后不过一个甲子便珠光黯淡，神威消散，几为凡物了。我只知幻堡内朱晕海蔓统共才三株，玉蛊玄珠未成则海蔓粉白，一旦玄珠初成便有血丝爬上蔓身，至玄珠大成则海蔓通体朱红，荧光熠熠。此时朱晕海蔓便发出银铃之声，持续十年之久，直至玄珠脱体。”

“我虽不通音律，耳力倒过得去。”常朝云看向顾乘风，由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摊开来，将帕子正中的蓝鹊绣花铺在顾乘风手心，哑声道，“万一我回不来，你便将我师父带上长白山吧。”

顾乘风盯着锦帕，也不抬头，说：“你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件事。”

常朝云道：“当初我身受重伤，你又为什么要救我？”

“我救你，是因为我相信你生性良善。你虽误入歧途，与那些杀人如麻的邪魔妖道绝不相同。”

常朝云道：“若我告诉你，我与他们并无不同，我一样杀人如麻，一样心狠手辣，一样无恶不作，你可后悔救我？”

顾乘风抬头看她，摇头道：“绝不后悔。”

常朝云眸中闪泪，转头对玉灵子道：“我们入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