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响起一道愤怒的声音,是裴玠。
季嫣下意识去看奉殊,曾经圣人似的太傅,神色带着苦苦哀求。
季嫣进退两难,但皇叔身边的弓箭手已经瞄准了奉殊,一旦她奔向奉殊,他立即就会被射成筛子,奉殊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在挽留,仿佛宁死也要她选择他这一回。
季嫣不想要他死,她僵了许久,最后垂下头,手指颤颤巍巍撩起了衣摆,往裴玠的马车去走。
她舍弃了他,奉殊视线里是公主渐行渐远的背影。
如覆冰霜的面孔,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唇角漾起一抹苦笑,之后便再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季嫣听到了声音,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没敢回头。
她脚下的步子亦是不敢停,直到走到了裴玠的马车前,便不再动了。
车内良久又传来声音:“要孤请你上来?”
季嫣是第一次见裴玠这样大动肝火,与今天比起来,他过去生的气都不值一提。
宫人似乎还敬她是位公主,为她搭了软凳。
季嫣忍住脚痛,踩着软凳上来。
刚探身进去,一双有力的臂膀就将她强行带进去,几乎不容她反应,将她按在软榻上,那只钳住她手臂的手,又转而扼住了她的喉咙。
季嫣喘不过气,脸色涨红,易了容的脸蛋秀气,如俊俏的少年郎。
裴玠似乎要掐死她。
直到她快窒息了,才将她甩开,如同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冷嗤一声,拿出了一张干净的帕子,一根根擦拭手指。
季嫣按着脖颈,泛红的眸子盯着裴玠的动作,心中屈辱更盛。
她没有说话,别开了脸,整个人安静异常。
裴玠实在不喜她那张媚俏的脸,如同邀宠的男.奴。
堂堂公主,扮成这副模样,也不嫌丢脸。
季嫣不知道裴玠在想什么,马车已经开始行驶。
奉殊和赵喜还在外面,纵使害怕会惹恼裴玠,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你要怎么处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