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嗤笑一声:“小公爷天真了不是,这世间,哪里有人会不想自己更富贵呢?北耶愿意给我更大的好处,那我自然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这世间不是谁都和威远将军一样,愿意为大周舍身忘死的,我就是一个俗人,自然是要做一些俗事。”
顾宴辞听见他提起威远将军,轻轻笑了笑:“我以为你不敢提起威远将军呢。”
忠勇侯低下头,语气嘲讽:“一个死人罢了,哪里有什么不敢提起的,莫非小公爷还信佛,觉得死人为大?”
顾宴辞眸光微动,里面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他冷笑一声:“侯爷这些年只怕是一直过的惴惴不安吧,如今倒也不用为自己脸上贴金,毕竟当年做了一件错事,此后年年夜里都难以安眠。”
顾宴辞蹲下身,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自己膝盖上:“你不必刻意激怒我,我想要知道的,自然早就知道了,如今过来,不过是看一眼侯爷的惨状罢了,毕竟我父亲,死也是为国捐躯,而你,是那阴沟里的老鼠,终其一生,我父亲都是你跟前的一座大山,你永远也翻不过去。”
忠勇侯抬起脸,一双眸子里满是阴沉:“你撒谎!你若是知道,今日还来这里做什么?”
他双手撑住自己的膝盖,身体微微往前倾:“你单独来这里,便是因为你不知道。”
“是吗?我若是不知道,你猜你藏在书房里的那些东西,是怎么被我翻出来的,又或者,你猜我为什么知道那里有东西?”顾宴辞毫不避讳他的目光,“侯爷,难道前些日子,你没发现书房被人进过吗?”
忠勇侯猛地睁大眼睛,他想到了那日发现书房被人翻找过,他一开始也怀疑是不是有人进了,但是那些书信没有被人翻动过,再加上向恒翻了他的书房,他便自然而然认为是向恒。
“侯爷想明白了?”顾宴辞微微一笑,“倒是要感谢向世子了,若不是他,我的人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找到东西。”
“是你们算计的他?”
顾宴辞不置可否。
忠勇侯看了一眼旁边牢房,此刻向恒还是昏迷着躺在地上,而他那些兄弟,俱是一脸愤怒的看着这边。
他重新坐在了茅草上,牢房肮脏无比,但是他此刻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