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郑太后面无表情地喊住,景宜往前迈进的步子一顿,戒备地抬头去看郑太后。
郑太后端着杯茶水慢饮一口,良久后严声道。
“都要及笄了,规矩还是这么差,究竟是让谁教成了这副德行,方才哀家听着是在请安,不知道的以为在给哀家祭拜,脸耷拉着给谁看,宫里死人了吗?”
“重新来过!”
景宜从前还能是在谁跟前,郑太后句句意味分明,均是指程太后没教好景宜,刚死的程贵妃在郑太后嘴里属于无人在意的角色。
今日在场的大半都是郑家人,亦或者位低言轻者,谁都不会替景宜说好话。
半晌后整个殿内还是静悄悄的,都在等着景宜的动作。
景宜委屈巴巴地看着叶皇后,叶皇后想为女儿求情,郑太后先一步冷哼。
“皇后,莫要溺爱,哀家只是让景宜重新行礼,没有打她罚她,这也不成吗?”
堂堂公主,在一群臣子家眷们面前被苛责为难,已经与折辱无异。
叶皇后被阻止维护女儿,眼中闪过心疼,复而强忍端正面容,向景宜招手:“景宜,恭敬点。”
景宜之前都有程太后撑腰,现在落差这么大,心里不忿地发火,想要调头就走。
郑太后闲话般和叶皇后唠嗑:“皇后,要是景宜在及笄前再连一个请安都学不会,哀家回头给她找一个嬷嬷教。”
“搬来长寿殿也成,等景宁嫁出去,哀家有的是空闲,亲自教教也不是难事。”
叶皇后脸色难看,勉强道:“母后辛苦为景宜着想了。”
景宜听见郑太后这话,脚步灌铅般就迈不动了,她才不想让郑太后亲自管教她。
回过身子,规规矩矩,声音清脆请安道:“皇祖母万福。”
郑太后根本不将景宜放在眼中,但程太后曾利用景宜对她无礼的一切,郑太后痛恶已久。
她在听到景宜这句话,满意地舒口气,心头积攒的多年恶气终于发了出去
“行了,到自己位置上坐着去吧。”
郑太后努努下巴,景宜如释重负地朝叶皇后走去。
局面化解,月姜也默默松口气,想来这就是郑太后今日第一场杀鸡儆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