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没找营生,在种田,手上的粗茧我看见了,但并不算吃苦,因为你的背不弯,没多受累。”
“你身后明明就有自己的媳妇,儿子儿媳,一对孙儿,哪就家中没人了,真是自己咒自己。”
“不要经文与粥是你们今天异口同声,非常坚决说不要的。”
月姜努着下巴示意之前撑拐的老头,老头比不得年轻人的体力,僵持一早上早累了,正勾头往田农孩子们的碗里盯,不停吞咽口水。
蓦地他对上月姜朝他递来的视线,怕丢面子又重新把脖子梗的极高。
“那个老伯喊的最高,你们没一个反对的,而且我也没有缺着你们。”
“你们不是自己这次不拿吗,那我想你们这次不要,我放下次给而已,但粮食我总不能就扔了。”
“瞧这些孩子喝的多开心,你们家的孩子要饿了,我肯定也会给他们。”
“可是偏偏一早上了,你们这些大人有些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孩子半点没有要米汤的意思,想来日常吃喝不愁。”
“说明朝廷对你们不薄,怎么就非要程家人呢?”
汉子听月姜有理有据说了一大堆,哑口无言,这些年过的如何,他自己心里有数,确实没苦没亏过。
米汤哪够一家人喝,早来时在家吃好饭来的,他们只为跟程氏多寒暄,多来往罢了。
还有饿肚子日常吃不饱的,只能说是家中真没人了,家中粮少。
正当汉子一筹莫展时,远处轱辘轱辘传来了嘈杂的马车轮声,他亲眼看着程素云从车中款款走了下来。
汉子立马找到主心骨一般,抬腿迎上去:“程郡主。”
月姜见人朝程素云奔去,她回头看了眼青稞,青稞低语:“单易将军就在,不会让公主出事的。”
“嗯,”月姜低低应声,眼神不由往进城门的那处瞟去。
景砚明明答应会抽空陪她一块来,谁想昨天她让人去东宫问,东宫的人说殿下没回来。
今儿早上也不见景砚回来,怕不是忘记了,真是让人恼火。
程素云没下车就看见了摊前的现状,不仅乱成了一团,还冒出更多穷衣破鞋过来的陌生人,反倒将遗孤们挤到了摊外。
她不清楚月姜到底卖了什么葫芦药,是管不好遗孤,摊子还让人抢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