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白,不保了。(上)

桑榆晚心虚,将那金子往身后一藏,嘴里却义正辞严地说道:“这怎么能叫卖呢?是你说的,现在找工作这么难,我看你一直在家里呆着也不是办法,所以才费尽心机历经周折,帮你找到一户有钱人家让你入赘,从此你再也不需要跟着我一起风餐露宿,到处打零工,还能提前实现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梦想。这难道不好吗?”

她说一句,那对老年夫妻便在她身后点一下头,顾东隅气得站起来指着桑榆晚鼻子说道,“你说的帮我实现梦想,就是让我去入赘?你这么有想法,为什么不自己努力一把,让我过上这样的生活呢?”

桑榆晚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说道,“我连我们门派的会费都凑不齐,更别说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师父,你浑身上下也只有这张脸好用,依我看,你就老老实实当人家的赘婿吧。你放心,门派里一切有我。”

她将那一盒金子举了一下,“有了你的彩礼,我们门派一定会发扬光大的。”她说完,转过头对那对老年夫妻说道,“你们亲口承诺的,我师父嫁进来之后,一定会好好对他,希望你们说话算话。我师父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她说着脚底抹油,就要逃走。顾东隅连忙追了出去:“站住!你给我站住!”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大厅前的小花园,桑榆晚猛地转过身:“一、二——”

顾东隅莫名其妙,“你好端端地数——”

话音未落,他就两眼一闭,猛地睡了过去。

“咚!”

是他后脑勺着地的声音。

与此同时,桑榆晚的“三”也终于数了出来。

出了那家的大门,太阳都快下山了。桑榆晚先去钱庄,将金子换成了银票,方便携带,又去刚才让顾东隅挪不动脚的酒楼饱餐了一顿。吃完之后,她心满意足地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感叹道:“师父呀,你也总算是为我为我们门派做了一件好事,你放心,你的牺牲不会白费的,我明天就去武林盟分舵给我们门派续费。”

她说着走出酒楼,打算在旁边的客栈休息一晚,没想到刚刚走出去,裙角就被谁拉住了。桑榆晚低头一看,发现是个小乞丐,她犹豫了一下,往他碗里扔了一角银子,正打算再次离开,没想到裙角还是被那个小乞丐拉住。

桑榆晚不太高兴,“小朋友,姐姐已经给过你钱了,再多也没有了。”她摊开手,示意她真的没钱了,小乞丐却摇了摇头,抬手指向顾东隅入赘的那家人的方向,“刚刚有个叔叔让我来找你,他让你去救他,说晚了他清白不保。”

桑榆晚敷衍地点了点头,“行行行,姐姐知道了,姐姐这就去救他。”

她说着,将自己裙角从小乞丐手里抽出来,然而下一刻,她却朝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把顾东隅迷晕丢在人家家里,怎么可能去救他?清白?都要洞房的人了,还有什么清白?

时间回到一炷香之前。顾东隅入赘的那户人家姓金,桑榆晚将他迷晕后就溜之大吉,他则在金家的高床软枕上悠悠醒来,一睁开眼就是金老爷金夫人那两张热切到诡异的脸。顾东隅吓了一跳,“嚯”了一声,连忙捂着胸口坐起来。

金老爷摆摆手,安抚道:“贤婿,你不要紧张,我们没对你做什么。”

“贤婿”两个字撞得顾东隅胸口一梗,他朝两位老人家拱了拱手,“二位厚爱,在下实在承受不起。你们也看到了,入赘你们家非我本意,全是我那不孝徒儿背着我做的。只要你们放了我,你们给出去的彩礼,我一定让她还回来。你们就放我离开吧。”

他说着就从床上下来要离开,然而才刚刚起身,就感觉眼前一黑,瞬间跌坐回床上。顾东隅顿时明白过来:这个该死的桑榆晚,不仅给他下迷药,还给他下了散功散!难怪他浑身无力,手软脚软!

金老爷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那点钱于我们金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但我们与你结亲的心还是很诚恳的。刚才跟你徒弟承诺的那些并非宽她的心,而是我们二老实实在在是这样想的。只要你嫁进金家,往后好好对待我女儿,凡你所求,无有不应。”

顾东隅无语,又换了种说法,“婚姻大事,首先讲究的便是你情我愿,我和贵府小姐连一面都没见过,你们就这样贸然的将她托付给我,是不是对你们女儿太不负责了?”

金夫人掩唇一笑,“贤婿,你这话就说错了,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何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曾轮得到你们年轻人做主?再说了,本来就没有成亲之前新人见面的道理,你若是忍不住想见她,等你们完成仪式入了洞房,往后几十年,有的是时间见她。”

“那怎么行,”顾东隅还要挣扎,“我不是说我要见她,我的意思是,你们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这样把女儿交给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草率不草率。”金夫人冲他摆了摆手,“我见到贤婿你第一眼便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