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坐在榻边,眉头紧皱,对着于飞质问。
她就一个晚上没陪在魏镜身边,今早魏镜又开始发热,而且还比昨天更严重了,都说起胡话来。
于飞立在一旁,边赔罪边道
“属下没照顾好爷,属下知罪,只是属下确实冤枉,属下昨夜一直守在爷身边,都没怎么合过眼,更不曾让爷再受过凉的。”
他这话说的,啧,还真是有点心虚啊……
闻昭见他双眼通红,眼下一片乌青,确实像一夜没睡的样子,为自己适才的话生出愧疚,她动了动唇,小声说
“那他怎么又烧起来了呢?还病的更重了,莫非,”
于飞看她拧眉猜测,心提了起来,片刻他听见闻昭惊讶道
“是那大夫开错药了?”
于飞放下心,定了定神,道
“应该不会,如果爷出问题,他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属下瞧着,倒觉得爷这症状,像——”
于飞欲言又止,闻昭连忙逼问
“像什么?”
于飞小心瞧她一眼,下定决心说
“像是中了什么邪症!”
闻昭一愣。
中邪!
中邪?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信过这玩意儿,她都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于飞之口,看不出来啊,人不可貌相啊……
闻昭正想时,又听
“王妃,昨夜不知打哪儿来了只黑猫在院中徘徊,那猫不叫也不闹,就盯着爷的房中看着,侍卫赶了它又来,直到天亮它忽而就消失了,而爷今早又开始起烧,这,似乎不是巧合。”
他说的神乎其神,闻昭听的一愣一愣的,一时面色阴晴不定,正当她在信与不信徘徊时,门外忽然有人来报
“王妃,门口来了个道人,说是来寻一只黑猫,问是否方便入内?”
闻昭一听,只感觉心里信念崩塌,看来日后她还是要信一点这东西的,回过神,赶紧道
“快让道长进来!”
半刻钟后
“那孽畜,趁我不备偷跑了出来,竟在此作孽来了。”
闻昭望着眼前一身青灰道袍,手持拂尘,长眉长须,满面慈和的老年道者,心生敬意,赶忙道
“还请道长救救我夫君。”
老道士看她一眼,徐徐道
“夫人放心,老道定竭尽所能。”
“多谢道长!”
闻昭说罢领着老道进了书房,那老道人看了魏镜一眼后没有说话而是在房内走了一圈,突然,他停下脚步,望着闻昭,问
“夫人近来可是同官人出过远门?”
闻昭惊奇之际又感到不安,她点头回道
“妾身却与夫君才从南越归家不久。”
老道捋捋胡须,又问
“夫人是否才大病初愈?”
闻昭又是一惊,这下更加相信这个道士了。
“确有其事,”
一凝,担忧问
“道长,难道夫君的病与妾身有关?”
老道深看她一眼,一摆拂尘,背转身,望向窗外慢慢道
“是也不是,”
他一顿,转向魏镜,一脸高深
“夫人不必担忧,此等小邪小祟,不足为惧,待老道为郎君略施小法驱除便可。”
闻昭没做他想,连声道谢
“如此,有劳道长了,多谢道长。”
那老道回过身,将闻昭上下打量一遍,看的闻昭心里发紧,听他不徐不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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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老道有一诫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昭一凛,恭声
“道长无需顾忌,且讲。”
“夫人体质殊异,方历大劫,此月最好莫要出门为上,不然,恐有祸事缠身。”
闻昭一骇,愣了半晌,才讷讷应
“妾身谨记。”
那老道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叮嘱道
“此符用于辟邪防身,夫人可置于枕下,另外最近几日不可与郎君同房,灾祸方得解。”
闻昭恭敬接过,应了,又是一番道谢。
最后老道又拿出一个瓷瓶从里边倒了三枚药丸让于飞服侍魏镜吃下后,便走出了房中,闻昭跟出去相送,却闻得一声猫叫,门外老道抱着一只黑猫,斥
“孽畜,还不随我回去!”
说罢头也不回,抱了猫大步往来时的方向而去,闻昭赶紧催于飞并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