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凌墨把马牵来,对魏镜道
“公子马匹已备好。”
谭齐环顾左右,只见遍地横尸,血没兵甲,他们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剩下少部分被押跪在地,做了俘虏。
他心头震恸,从未有过的颓败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忍着悲凉意,深吸口气,对魏镜道
“等到了安稳处我自会放人,让你的人退开!”
小主,
魏镜照做,谭齐推着小兰向马匹走去,然而就在他准备带着小兰上马时,小兰蓦然张口,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痛意袭来,谭齐手微松,这时从侧方猝然射来一箭,直击他右臂,谭齐闷哼一声,握匕首的手放了下来,小兰快速跑到魏镜身边。
“拿下!”
几人在魏镜命令下迅速持长矛将谭齐围架住。
谭齐抬眼,对着小兰的方向,惨然一笑。
“结束了。”
乌蒙
“王子,敌首已全部歼灭,逆贼与其部族首领不知所踪,属下等在反贼房中发现大量铁矿,疑似我朝赠与天朝之物,还请您亲自查验!”
赵骥同小南王对视一眼,挥手道
“去看看!”
弋芜等人一路南逃,然而快到乌蒙城门前才发觉,那里已被人攻占了,而他们负责守城的主使被吊死城门前。
弋芜暗暗咬牙,她捂着受伤的手臂,带着队伍退到隐蔽处,对老者提议道
“主上,眼下形势十分不利,我们不如先回朝,到时再求得支援营救右使,一切从长计议。”
老者未立即回应,他望着城楼扬起的绣着“越”字的旗帜,眸光一沉。
南越!
竟然是南越!
他在心中把今晚发生之事捋了一遍,明白了过来,只暗恨道:好一个苏禾!现在他怕连诏国都回不去了!
他面上不显什么,泰然点头
“那我们便等奕儿一起吧。”
才说完,便见远处一行人浩荡而来,弋芜欣喜道
“是少主!我们或许还有希望!我去同他接应。”
她说着悄悄行了过去,然而还未到跟前,便被喝住
“什么人!”
弋芜望向许奕,正要打招呼,只是她还未开口,迎面忽而射来一箭,她睁大眼望着挽弓的人,下意识避开,那箭走偏,射在她的大腿上。
弋芜忍着痛,一面往回跑,一面呼道
“快逃!快逃!快!”
终究是跑不过,一把剑抵在了她背上,她停下脚步,慢慢转身,一眨不眨盯着对面,缓缓问
“为什么?”
许奕望着她,眸中一派冰冷沉静。
“你背叛了宫主,他是你义父。”
弋芜冷冷道。
“都是假的,”
许奕轻声说着,手下力道加重,那利刃顷刻没入弋芜身体里,一直穿透而出,弋芜随着他的动作微躬身,她抬头望着许奕,双眼发红,血液不断从口中涌出,滴落在剑上,染红剑身,那血色在月光下,犹如朱砂曼丽。
“弋芜,我一直很欣赏你,但是对不起。”
许奕抱着弋芜,在她耳边道,弋芜靠在他肩上,没有回应。
许奕伸手覆上她的眼睛,抽出剑,对着前方奔逃的人,命令
“放箭!全部拿下,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顷刻间几百利矢破空而出,直指敌方,戴着面具的男人眯眼凝视许奕的方向,冷笑,随后掷出一物于地,霎时响声震天,一道黑烟弥漫。
“全部趴下捂住口鼻!”
许奕背转声呼道。
众人纷纷照做。
半炷香后,许奕起身,望向对面,烟雾散去,而场上,早已不见人影,他向前,查看被射杀的人群,好半晌,走到众将士前,沉声
“把这附近都搜一遍,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贼首!”
“是!”
……
天色渐明,红日喷薄欲出,层层阴霾盘旋天边,霞光透现江川,一片红粉魅紫,云层翻涌,江面时明时暗,不多时,乌云漫天,下一刻,一阵噼里啪啦,雨珠破云而出,不消多会儿,淋透半边山川。
许奕撑伞站在城楼眺望,雨势越来越大,铺天盖地的雨拍打城墙、树林,冲刷地面,淋在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上,血污顺着沟渠凝成小溪流,不断涌向湎江,一时江面污脏不能直视。
“将军,雨太大了,尸首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完,您看——”
“雨停后继续,全部运走焚毁,三天内处理干净,以防疫病。”
“是!”
“另,”
那人停住脚步
“若有活口,不必费心救治,一并,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