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只剩二人一狗一窝鸡,客平重新坐下,继续喝那半碗酒,魏镜咬了口西瓜,接着之前的话头问
“所以您就这么答应了?”
客平摇头,颇有骨气
“哪能啊,我客平才不是肯轻易就范之人。之前跟你提过的,我那时是有心上人的,所以那程老爷逼我的时候,我愣是拒绝了。之后他便派人把我关在一个黑屋里,让人看守,想逼我就范。嗤,我哪是这么好对付的,留了个欠条跳窗逃掉了。”
魏镜点头,原来俩人还有这般曲折。
客平摸摸胡须,又道
“唉,我那时一心想回北方,去见我那心上人,哪知一转眼,她便嫁人了,我当时悔的肠子都青了,就差没闹到她夫家去了。”
说着,客平突然自顾笑了起来,魏镜不解,却听
“也是一段孽缘,她与我不过萍水相逢,我对人家牵肠挂肚,可人家压根不曾青睐过我。后来闻昭出生了,我便也心死了。”
这句话有点突然,魏镜怔愣片刻,很快反应过来
“您,您是说,您的心上人,是——”
客平笑的云淡风轻,随意点头
小主,
“是啊,我当时的心上人是闻昭的母亲,怎奈无缘无份。”
魏镜心下一动,迟疑片刻
“小婿实在好奇,岳母大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叫您和岳父大人倾心。”
客平约莫有些醉了,反应有些迟钝,一下一下摸着胡子,老半天才道
“她么,却是个难得的美人,可惜不会说话。”
魏镜一惊,有些难以置信,闻昭的母亲是个哑巴?
客平又陷入回忆,魏镜有些急切,问
“还有呢?”
客平转动眼珠,看了他半晌,幽幽道
“时间过的有点久了,我有些不记得她具体长什么样了,不过,我记得她那双眼睛,真真是极美极美,你多看一会儿,怕是会陷进去。现在想来,这点倒是和大兴第一美人很像,”
一顿,意识到魏镜可能听不懂,又折回去解释
“就是高后的女儿,那个公主,叫高熙,曾有幸见过一面,不愧是第一美人啊,但凡远远看上一眼,你都会以为那是仙子下凡呐。嗝,呵呵,扯远了。”
客平打了个酒嗝,微醺的脸挂着痴痴的笑。
魏镜知他喝高了,却不想错过,紧锣密鼓问
“为何从不曾听岳父大人提起过岳母?”
客平低头,突然有些伤感,声音低沉
“说到这我就来气!凌惜那么好的一个女人,闻弟却不懂珍惜。”
客平嘴上说着气愤,面上却只有悲伤,魏镜更加好奇,欲问个究竟,忽听他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悲悯,小声
“说实在的,其实也不能完全怪闻弟。若不是当时那个叫云迦的搞不清楚自己心意,闻弟也不会选择和凌惜在一起。”
魏镜越听越糊涂,他只想搞清楚闻昭母亲的身份,其他的没有必要追究。正想着如何将话头引回去,却见客平揉揉眉心,痛苦低喃
“唔,还是算了吧。”
说多了都是泪。
对魏镜道
“今天喝的实在有点多。”
抬头看看完全被乌云笼罩的天空,自言自语
“看来要下雨了。”
回过神,看了眼愣在那不知想什么的魏镜,拍拍他
“好小子,难得今天你陪我,谢谢你啦!时候也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一顿,挠头
“啊,我也得回了,晚了我那婆娘又不许我上床睡了。”
说完,绕过魏镜,径直向鸡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