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亲启
陵安数月,多方探寻,得知先生居于南越。盖天助我,几日前,先生曾于吾乡游览胜迹,是以巧设计得其书。吾观之,大喜,君所思,当得解,心可安定。下则,为其文案,敬上:
古有弋族,是为上古部落,先圣大战时,败而南迁,偏安西南,历数朝,繁衍生息,子子孙孙不断壮大,自成一国。弋族有三宝:美人巫术和虫蛊。敬徳年间,为自保,献部族首领之女于上。此女美甚,帝甚喜,赐姓高,名嘉,封其父高阳王。此女善蛊术,惑敬徳帝,使其耽于声色,疏于朝政,行荒唐事。高氏独宠,数年除尽敬徳帝宫妃子女及其党羽。敬徳三年,生一女,名高熙,敬徳帝盛宠之。高后逾权,揽朝政,独断专行,敬徳帝势微。敬徳十八年,高熙及笄礼,高后举国力,铸宝器“弋刃”。弋族尚龟蛇拜牛,视为图腾,高后巧思,将之用于弋器上。器分上器与下器,上器为元,与下器大有不同。元刃为一匕首,柄身牛头,嵌宝石,匕身光洁,刃利,锻以玄刚,底部刻其女字。器成,高后甚喜,以之为公主高熙及笄礼。弋刃精巧耐用,高后遂令全国工匠大量造之,种类繁多,是为下器,供其党羽专用,又集国之宝石嵌于其上,以示权柄。弋刃被奉作神器,高后以其发号施令,凡持此器者,器在人在,器亡人亡。高后迁都南平,其党羽追随,高后覆灭,此器渐消匿于中土。
至
男人置笔封书,唤来死士,命其连夜动身,送至京都。做完一切,回到房中,看着熟睡的妻子,男人伸手,抚上女人平坦的肚子,目光温柔,他也要当爹了呢。
薄暮西沉,魏镜在房中坐了许久,看着桌上摊开的血迹斑斑,终是意难平。要是当初他不那么快去找她,她会不会气消了就原谅了他?要是当初他再坚持一下,始终不接受这血书,死皮赖脸陪在她身边,而今,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是了,若是那样,他只怕再无而今……
攥着血书,魏镜闭目,敲门声响起,魏镜睁眸,收起物什,淡声
“进。”
于飞带着一人进来
“爷,那边来信了。”
魏镜一怔,那人上前,抬手
“小人奉命赠信,请您过目。”
那人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递与魏镜,魏镜接过,拆开,览之,却是久久不语。看着那纸悉数噬灭,魏镜净手,冷声
“送客!”
那人一怔,于飞垂眸
“是。”
一刻钟后,于飞回到房中
“爷,处理完毕。”
魏镜淡应
“嗯,说吧。”
于飞低声
“上次您让我查的事,已经有消息了。那天谭齐是从文抚院请的人,那个女人是新来的,身世不清。陛下命人清了尸首,无法证实其是否改容,不过,有人曾暗暗去过文抚院。”
“谁?”
“梁王。”
魏镜敲着桌面,片刻却是冷笑
“继续给我盯着他们!”
“是”
“对了,许念青和许奕,可有查到什么?”
于飞一滞,犹豫一会儿,清清嗓子
“五皇妃原是许将军的未婚妻。九年前,五皇妃家中遭变故,一路北上,来京都寻夫傍身,却不想,先遇到您,之后阴差阳错入了宫,成了现在这般。”
他不好说,其实这一切都是主子你的错,于飞有些郁闷,没想到还有查到主人自己头上的。
魏镜抿唇,好一会儿,恢复神色,沉声
“停下你手中的一切事务,有件事需要你做。”
于飞正色
“是!”
魏镜一字一字吐出
“开天耳,查刘麟与徐州流寇一案的关系,不惜一切代价!”
于飞一凛,看着魏镜的身影,抑制住身体的异样,谦恭
“是!”
魏镜伸手,扯下颈间红绳,自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他
“十天之内。”
“是!”
关门声响起,魏镜看着那灰烬兀自神思……
庆云殿
萧宁悠哉悠哉喝着安胎药,丫鬟红杉在旁小心伺候着,片刻,萧宁放下空碗,揩揩唇角,摸着肚子,幽幽问
“还有两个月了吧?”
红杉一笑,点头
“是了,娘娘辛苦了。”
萧宁淡哂
“若能顺利诞下也不枉这般折腾。对了,那女人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红杉低声
“自那日岐王生辰宴上发病至今,她便一直居于室内,偶尔会去百花宫走动。而今又免了一切问安,老实待着,怕是真的触及逆鳞,要消停一会儿了。”
萧宁冷笑,轻轻抚着隆起的腹部
“活该!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是”
……
三月初三上巳日,祓禊事也,帝于瑶池水畔邀文臣六七人,饮酒赋诗。
闻昭有些郁闷地看着坐在窗前看书看得入神的某人,眯着眼,看看窗外格外清朗灿烂的蓝天白云,在房中来回踱步,魏镜听着那略微烦躁的脚步声,抬头,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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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昭,院里比较宽敞。”
闻昭黑着脸,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哼唧
“嫌我烦,你去书房看去!”
魏镜眼不离书,翻过书页,凉凉道
“怕是到时候,那里也不得安生吧。”
闻昭气结,指责
“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哪个年轻人像你这般没点生气!”
魏镜哼笑
“你的脚又不长在我身上,想去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