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故名重阳。
许是念及大半月前的中秋佳节之后,中州便似受到诅咒般灾祸连连,幽京城更是风雨催城。
是而,尽管在各官府部门努力下,幽京城正逐步恢复生气,乃至在重阳到来之时,挨家挨户门口都给插遍朱萸菊花扮喜庆,但整座幽京城仍只有往常时候三成的热闹模样。
事实上,这些天来,几乎每家每户都把日子过得不像日子,少了不少烟火气,多了许多拘谨安分,唯恐这样的安宁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毕竟每天每夜都有人听见或瞧见有快马在东南西北四面城门进出,向皇宫递入各方战报、急报或将急命急令等传往四面八方。
……
……
相比起近日才燃起的簇簇战火,瓦剌东庭军已在中州东北面的兴安境“做客”两月有余。
这狡猾的不速之客初时一鼓作气扣关而入。
随后便雷声大雨点小,蹲守在中州东北门户边,虚张声势。
饶是如此,还是“迫使”中州朝廷招募江湖人士成军建制驰援兴安境。
所谓重赏之下不乏勇夫,募集往兴安境的江湖人士据说有四五千之数,多为二三流及以下人物。
从人数上来说,这股兵力远不及边军规模的十之一二。
于战力上而言,委实是不小的补充。
可在管理上,草野村夫和正规军制间仍存在各种难以调和的冲突及不可控性,以致这些“江湖援军”的作用没能充分发挥出来,便在几次与瓦剌东庭军的对垒下折损近半。
彼时中州朝堂上尚未出乱子,其他地方战火未起,还能通过后方的物资补给和重金允诺维持住防线军心。
而当宫廷动乱风声传来,中州东北边军即在闻风而动的瓦剌军高压下节节败退,“江湖援军”更是一折再折,甚至出现了投敌叛变之乱,所剩不到千人之数,人心尽散!
待得延帝重整朝廷,稳固了后方,再调兵遣将火速支援,偌大兴安境十成已有九成被瓦剌东庭军侵占。
这时候再要想把瓦剌军赶出兴安境,或是夺回兴安境半数失地与东庭军分庭抗礼,至少得调集附近三州之地以上兵马。
可此时,东北战场之局势已非只是瓦剌与中州间的较量。
正有句丽隔岸观火、虎视眈眈。
兴安境将于不日之后彻底失守已成板上钉钉之势。
……
……
相比起姑苏近海的风平浪静,闽地至岭南的近海可谓是群“鲨”环伺!
历经数百载争斗,东瀛人吃一堑长一智,越发变得聪明。
在知悉数十年于红衣教的投入、于闽地的布局在南少林一役毁于一旦,七八成隐蔽窝点被一一拔除后,都能沉住气、耐着性子,另谋方案。
向中州发难时,没有选择与有所准备的闽地海防硬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