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当然也只能听到一个声音。
小皇帝朱延在中秋夜宴请群臣后不幸染了风寒,虽不至于一病不起,可嗓音实在沙哑的很,咬音吐字若非凑到其嘴边,实在没人能听清。
司礼监掌印太监于添于公公便把脑袋凑离延帝嘴边很近。
朝堂上的一应事务也便都由于公公代圣上发言下旨。
……
……
夜。
暗无星月的夜。
这还是于添于公公这么些年来最晚从皇宫回到私宅的一次。
私宅里一片静谧。
白天朝堂上却比此时更要静的出奇。
他却很享受那种感觉。
只不过为了享受那种感觉,他得付出很多时间和心思去做布置。
他很清楚任何物事都有其相应的筹码和代价。
所以当他看到管家递上来的,印有八十一个模湖僧侣图桉和梵文的羊皮纸后,他知道有人要来向他索要筹码或者代价了。
于添道:“这是‘者’字印?”
管家知道自家老爷是在问是否确认过真实性,怎奈何宅中压根没人知道“者”字金印原来长什么样,遂无法辨识出这被刻意弄得模湖不堪的印画,是否确为“者”字印所印,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奴才不知。”
于添闻言定了定神,澹澹道:“是了,除非把少林那些老僧抓来,否则还真没谁能认出来。”
管家低头束手,紧张地候着下一个问题。
于添道:“是谁送来的?”
管家道:“兜率帮帮主笑面弥勒和其手下影佛。”
于添重新将那卷羊皮纸拿进眼前认真审视,复又放下,说道:“想来老孙就是折在他手上的,这么说倒是都通了,他们有提什么要求?”
管家道:“笑面弥勒想单独见老爷一面,再亲自将‘者’字金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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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奉上?”于添重复了两个重点字眼,笑得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说他是真有心,还是另有阴谋?”
管家道:“依属下拙见,当小心为上,先设伏除之,再寻那金印下落,反正整座幽京城尽在老爷掌控之下。”
于添颔首道:“在理,小心驶得万年船,看来你已查出他们在京中的落脚之处了?”
管家道:“就在花间醉。”
“花间醉?”
“是。”
管家没有抬头,没看见自家老爷的眉头蹙了起来,却听出其出现了少有的情绪波动。
“好胆,约他们到宫中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