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能否取信对方,总得先知会对方二人来意。
他倒没承想这梁蒙兄弟竟会回他话。
救人就救人,偏得说帮。
用剑的人都这般矫情?
雨太大,鞋湿了?
楚山孤往茶寮方向回看了眼,那儿确实地势低了些。
即便有雨棚遮雨,可当雨水汇聚,顺流而下,总不免把地给淹了。
不对,重点不在这!
你个大老爷们怕湿了鞋?!
真是个娘们儿!
正在楚山孤腹诽不止之际,姜逸尘已同三个黑衣人交上了手。
不论是那二十三个黑衣人,还是八个乔装打扮的商贩,先前或许还未注意到半里地外的茶寮,可当楚山孤朝他们赶来时,哪能不万分警惕。
黑衣人一方很明确今夜配合行动的是何人,不会平白无故多出什么助力,是以来人必当是敌非友,瞧见那头戴帷帽的白衣剑客单剑杀来时,便分出尚有富余的战力去拦截,以防搅扰大局。
受困的八人却无法确定来人身份,能碰上路见不平的义士最好,却也不得不防这是对手的惑敌之策,见那剑客与黑衣人先交上手,心中不免暗松口气。
至少这剑客暂时帮他们分担了些压力。
不过片刻,八人心中的那份担忧便荡然无存了。
因为去拦挡帷帽剑客的黑衣人已接二连三地倒下。
若说这是苦肉计,那这演技未免也太真实了些……
八人尽皆身处战局,只能匆匆瞥上几眼,未能将剑客与黑衣人交手的细节看清,固生此惑。
而逐渐临近的楚山孤却将一切尽收眼底。
相拦姜逸尘的三个黑衣人,一人使九索鞭,一人持鳄鱼剪,一人手套改良指虎。
可说远攻近战齐备。
九索鞭当先迎向姜逸尘,若能将之缠住,另两人接下来所需做的,只是收割人头。
岂料这九索鞭一出,非但没能捆住对方,反而引“火”烧身。
这“火”即为姜逸尘。
在那剑锋触及九索鞭其一后,姜逸尘虽在不断变换身法避闪另八道绳索的夹击,和另两黑衣人的扰袭,可始终保持有一寸剑身贴附着那道绳索未曾分离。
那一人一剑犹若机敏狡诈的毒蛇,顺藤摸瓜,游走自如,直捣猎物老巢。
短兵相接刹那,黑衣人手上的九索鞭百无一用。
剑芒如毒蛇吐信,每次闪现都意味着危险将临,黑衣人一次都未能躲过。
先是握鞭的手指断去。
再是整只右臂的经络被挑断。
不费半分气劲,那凉薄剑锋便在其咽喉间走了遭来回,轻易了却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