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一着,云旌顾不得刚挑衅了师叔的威严,当即便要找师叔讨说法,打人怎能打脸呢?
一边想着,手已摸到了“挨了巴掌”的脸上。
——欸,刚刚没有“啪”的一声,好像也不疼,可怎么……
只一瞬,云旌要与四师叔一决雌雄的汹汹气势便尽数消去,换而代之的,是被师叔糊了一脸糖渍的满腹幽怨。
看着四师叔撇来的眼神,云旌彻底蔫了,他看懂了。
——姜还是老的辣,这亏,得认!
一旁的云龙葵和汐微语忍俊不禁,云章却是将刚才一幕从脑中屏去,回到四师叔最开始说的话,问道:“师叔可是发现哪里有古怪了?”
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浓眉垂眼,鼻挺嘴宽,可当兄长的,除了年岁身板稍长外,行事气度,分寸拿捏,总是那么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
齐黄肃听言便是眉头一舒,捋了捋山羊胡,答道:“人不对。”
听齐黄肃这么一说,五人都稍稍凑近了些,汐微语和云龙葵也不忙于吃光手中的糖葫芦串。
云旌依言往街上左瞧瞧右看看,不甘心道:“人?不都是寻常百姓吗?”
“卖糖葫芦的有问题?”
汐微语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蹙眉感受身体是否一切如常,却未发现异常。
齐黄肃不再卖关子,直言道:“不,是人太多了。”
“多?”云旌又往街上瞥了几眼,还想说些什么。
齐黄肃已先道:“师叔行走江湖的时间比不过你们,也是第一次离山门这么远,但吃过的米,掉过的须发,可比你们几个小娃儿加起来都多。”
齐黄肃这小娃儿可是将齐荒武也给算了进去,但众人却面色肃然,丝毫不觉其在倚老卖老,一如山上听其讲学时那般认真。
“我们可不是白驹镇的生客了,十五天前我们便来过,更待了足足九日,何曾如此热闹过?”
听到齐黄肃道出了重点,云旌已然正视起这个问题来,道:“师叔是说……”
齐黄肃却追问道:“近日可有何节日?”
云旌不假思索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