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确定二十年前晋州城遭破门屠城和霍家覆灭是此人一手造就的,那为何说其是否有异心还得另当别论?
洛飘零给出了解释,道:“此人也是构陷瓦剌,助中州攘外胜利的重要功臣,目前则暂无十足证据证明此人存有投敌叛国之心。”
洛飘零并未直言那人身份,但牛轲廉已了然于心,颊畔胡须颤动不止。
洛飘零进一步道:“单凭我们已掌握的情况而言,与此人相对而立的那一方未必一心向着中州。”
牛轲廉神色略显迷惘,垂首再问了声:“为何?”
洛飘零道:“因为上个月双方的行动出奇一致。”
牛轲廉道:“削弱武林?”
洛飘零敲了敲被他挪下棋盘的那颗黑“象”,肯定道:“也等同于削弱中州的整体实力。”
“二者会不会都……”牛轲廉压低声音摇着头,不愿去相信自己的猜测。
幸而言语未尽,洛飘零已断然否定道:“不会。隐忍多年,双方的积淀已然不浅,藏着的牌面总要亮出来才好争夺资源,打压江湖势力于双方有利无害,所以百花大会将会是双方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默契行动。至于中州陷入危局之日,谁会是守局人,谁才是破局人,现在亦无从判断。”
牛轲廉闻言再次看向黑“将”两侧的红黑两“士”,壮硕的身躯竟不由感到一阵恶寒,随而由表及心,心也寒了。
牛轲廉叹了口气,道:“所以?”
牛轲廉已感到疲乏,一如过往那些年,每当想起中州现状,他总觉得再提不起一丝气力去较劲,他现在只想洛飘零赶快给个痛快话:所以你们来找我,是希望我做什么?
洛飘零见此即知该做最后一番总结了,于是微整衣衫,郑重道:“中州武林遭逢重创,没有个三年五载难以回复如初,中州眼下正处风雨飘摇时,绝非危言耸听。”
“外夷再乱,将同时起于闽地,起于岭南城,起于龙街渡口,起于阳关,起于晋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