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走在街上几个游魂脚步磕地的声响。
也是他们踢到石子后,石子与地面磕碰的声响。
声响并不大,在这些醉鬼的耳中听来也不嘈杂,可不知为何却有些瘆人。
有时候,喝酒能壮胆,喝得烂醉如泥,不怕地不怕,可有时候,喝到半醉半醒间,却容易心慌意乱,容易自己吓自己。
晋州城夜间的传在此时对这五个游魂酒鬼而言是那么贴近,可是他们身怀武艺,怎会随意被传言给吓着,然,他们却情不自禁地放轻、放慢了脚步,让发出的声响少些、些。
五人相互搭着肩,走一步晃三下,从大路走到巷,从有灯光下走到乌漆嘛黑的暗中,也不过是不想听到那令他们厌烦的灯笼敲击声。
嘟、嘟、嘟。
声音很轻,源自前方,似是脚步声。
“谁!”一个酒鬼忽而惊道,五人中他较为清醒,察觉前方的黑暗中似有异状。
“谁……谁,谁。”另一个酒鬼紧张道,他的声音有些哆嗦,更似是被身旁的同伴给吓到的。
“谁~”又一冗长而含糊的声响,出自第三个酒鬼的声音,显然,这人已经醉迷糊了。
“前方好像怪怪的,我们还是绕回大路上走,至少有灯笼照着,安心些。”第一个出声的酒鬼忙道。
“好好,走走。”余下之人有的并未听清,有的则是心里有些发虚,反正是兄弟的话,不会错,跟着走便是。
不过十多丈路的距离,五人愣是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挪到了大路上。
在夏月失职的夜,两侧店铺悬在门外的灯笼发出的光亮,此刻在他们看来是那般安详、和谐。
嘟、嘟、嘟。
又是那怪异的脚步声。
这回,那个清醒些的酒鬼急往声响方向瞧去,却见正前方,三丈之外,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佝偻老汉,左手提着一面铜锣,右手持着锣锤,垂头缓步在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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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更夫。
当!——当!当!当!
更夫敲响了铜锣,清脆的声响直击心扉,几乎将五个醉鬼给吓醒。
“干物燥,心火烛。”更夫扬声道,似是刻意要与五个路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