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时观棋笑着问。
答案不言而喻。他就是为了给简易添堵。
“做人不能总把尖锐的一面朝向旁人,你刺疼别人,别人也会刺你的。”班景说罢,一只脚踩上脚踏板,另一只在地面滑行蓄力。
“现在轮到你来说教我了?”简易面无表情地说。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设定好的。父母爱孩子,孩子才会反过来爱父母。前提条件没有达成,后面自然也作废。
他没有用偏执的性格去报复社会,老天爷就该感激涕零了。
“那倒没有。”班景骑着车子,慢慢地从他们面前驶过,“你这种利己且不内耗的性格真挺好的。”
嘲讽与赞誉,各参半。
简易懒得去细想他的话是褒义,还是贬义。反正是无言反驳,上车命令司机调转方向:“不去工厂了。”
“好。”
时观棋拨弄耳蜗,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你不问我为什么?”话说出口的一瞬,简易尴尬地别开脸。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他做事从不想得到谁的理解。
时观棋枕着他的肩膀,笑眼亮晶晶的:“你想说吗?”
“不想。”
没必要向谁解释。
“可是我想听。”时观棋说,“哥哥,愿意讲给我听吗?”
他现在能发音利落,全是托了简易的福。
简易这个笨蛋以为时观棋不带助听器的时候听不清声音,总是笑着朝他说一些坏话。可他忽略了一点,继承人从小接受的训练比普通人严苛数倍。
看懂一些唇语,不成问题。
时观棋刚看到好医生说他发音蠢,他还有点难过。后来发现有着漂亮脸蛋的医生,本质上是个恶劣的疯美人。
他伤心的同时,竟然越发地迷恋起这个恶劣美人。
难以自拔。
“不愿意。”简易冷漠地说。
“那好吧。”时观棋说完,伸手摸摸后座上的大狗。
得到主人的安抚,大狗高兴地窜起,毛茸茸的脑袋伸到座椅之间,来回晃动。
简易翻了白眼,抽出湿纸巾,用力擦拭被狗毛蹭到的皮肤。
时观棋无声地笑了笑。
他太爱看他男朋友露出这种表情了,嫌弃到不行却又只能隐忍。
如果是在床上……
“少爷,我们到底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