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愣了一下,紧接着喷出更猛烈的怒火,“还敢顶嘴,你们两个一起滚出去。”
“明天早课,我要看到你们写的检查。”
两人靠墙站直。
走廊上人来人往。
牛大力抱臂,像训斥犯人那般,大吼,“听懂,说话!”
“懂了。”
简直应声。
众人踩着上课铃声,返回教室。
临近初秋,夜幕降临,大地积攒一整日的热气往上涌。班景挽起袖子,手指勾起衣领,散热,“你舅,真有病似的。”
“确实。”
白大牛骑着小电驴,缓缓驶向校门口,不时扭头,偷看两人有没有做小动作。
他们站得笔直。
等到白大牛离开,简直立马侧身,倚靠墙壁,“他平均三堂课骂我一次。我真觉得学校该支付给我一笔演出费,毕竟我是同学们的消遣对象。”
“你别这样想。”
白大牛是打压型的家长,最爱用莫名其妙的方式针对简直。
有时候又会给一点暖心的甜头。
“教导主任就那样。”班景低声宽慰他,“咱们班又没人讨厌你。”
“嗯。”
简直背过手,仰头看星空。
“你和沈望京怎么了?”班景出其不意地问。
“我们……”简直说着一顿,视线不由自主地越过窗户,看向第一排左侧的少年。
恰好,少年也回过头,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同待在一个地方,两人却像很久没见到对方一样,用目光贪婪地啄吻对方的面颊。
沈望京的眼神由刚被发现的慌张,转为平静。
“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了。”
“他正在看着我。”
简直淡定地说。
“啊?”两句话间没有隔断,班景一头雾水,伸头看向班里。
与此同时,一个粉笔擦重砸在玻璃上,“沈望京,你要是想看,出去看。”
简直赶紧转过头。
“要是实在觉得不好受,就和他和好吧。”班景仰面朝天,叹了口气,用几乎是妥协的语调说,“你和他闹掰了,陪我打球的人也少了一个。”
简直说:“可他现在有点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