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简直安心地睡下了。
夜里,惊雷乍响。
哔哩啪啦。
似有人站在浓云间,朝地面丢扔摔炮。
酒店房间隔音很差,简直被吵醒好几次,他一手圈住腕骨,移步窗边。
雨珠恰好砸来。
窗户半开。
不到片刻,衣衫尽湿,他特想给家人打一通电话。
剧组没有相熟的伙伴。
情绪在心底翻滚,找不到口子宣泄出去。
他很难受。
湿哒哒的眼睫稍稍一垂,瞥到一点红光在漆黑雨幕里盛开。
有三两道人影正朝着光源移动。
简直来了精神,夺门而出。
小跑着追上队尾的男人,“你们要去干什么?”
男人止步,看着他,不言语。
离得近了些,简直看到男人身上穿着剧组特别提供的雨衣,歪头搭腔,“我们是一个剧组的。”
雨水汇在金属镜框上,男人微微发怔,“所以呢?”
“手机被收了,有点无聊。”
这好比在学校与同学吐槽老师布置的作业多。
简直试图拉近距离,“你们要去找乐子吗?”
话一出口,其余撑伞的人群立刻聚起。
“你是哪个组的演员,赶紧回房间休息。”
高度不一的伞面连接起,犹如一道屏障。
简直仰头看撑开的伞骨。
身后一人轻蹭他肩头,伸手引路:“裴老师,这边请。”
雨滴落在那人展开的掌心。
人工开辟出一条畅通小路,男人提步向前,侧头问:“朗珠为什么收他手机?”
“谁知道呢。”
这里有上百号演员。
导演对每个人的要求不同。
没人会去关注一个毫无经验的新演员。
裴雪见在助理的簇拥下往前挪了两步,忽然转头,好奇地问:“你要手机干什么?”
风雨似一只大手粗暴地抚摸面颊,简直受寒,捂嘴闷咳,“给我家人打电话。”
“跟我来。”
裴雪见双手插兜,上身侧动,示意简直往前走。
“这不太合适吧。”助理当即出声阻拦。
裴雪见打了哈欠,用慵懒的调子说出两个理由,“都是同剧组的,过会还得搭戏,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坐进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