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开幕前教学楼会统一断电,为现场的大型设备供电。
办公室一片漆黑。
途经长窗,影子先一步投射至地面。
察觉有人到来,老郭突然出声提醒:“先别进来,小心绊脚,我找一下台灯。”
止步门外。
沈望京:“……”
他发现这所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很古怪。
屋里咣当作响,老郭找了好久,他侧身倚着墙歇息。
烟花炸响。
玫红色的小光圈在黑布似的天空随意蔓延,犹如一枝盛开的梅花。
转瞬即逝。
“呀。”
点点残光落进眼底,轻盈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你是简直的室友?”
沈望京礼貌回话:“叔叔好。”
简盛眉眼微弯,正要说话。
一道惊喜的声音横插进来:“亮了。”
往屋里看去,老郭手里捧着一小簇黄光,招呼他们进去。
人生中接触最多的教育工作者是家庭老师。
沈望京对学校这个词没什么概念。
回国前有人给他科普过国内班主任的权威,单独问话就是要挨批评。
他不安地站在老郭面前。
“你知道这次的成绩吗?”老郭直奔主题,将成绩单递到他手边。
“知道。”沈望京说。
“你知道?”老郭震惊。
“在白主任家看到过,第一百零二名。”沈望京实诚地说。
“谁?”
疑惑直涌心头,将精心编辑好的话挤出脑袋,老郭睁大眼睛,“白大牛?”
沈望京点头:“是。”
事已至此。
简盛再也按捺不住,轻声问:“你不会是和我们简直一起去的吧?”
“是。”
“原来是这样。”简盛连连点头,取出奶茶塞进他的手里。
“言归正传。”
老郭清嗓,将话题扯回:“你的各科成绩都很不错。英语却只有39分,听你小姨说你在国外长大,所以我特地看了你的试卷,后面是空白的。”
“空白?”沈望京捏紧指尖,竭力回想答题的全过程。
记不得。
老郭抽出他的试卷,细心摊平:“你只填了40分的题。后面全没写,应该不是不会吧?”
没有填写痕迹。
忘了?
并不是,沈望京记得自己反复检查过,可一睁眼就考试结束了。
错乱的记忆在脑海里打转,脚下的地面软得像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