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块羊脂玉兵符,苏澜心情分外激动。她和诚王殿下远洋除倭、远洋贸易以及沧州离别的情景历历在目。“广润,你受委屈了!”“澜儿,相信我,我绝不负你!你才是我的诚王妃!”爱的倾诉犹言在耳,如诗如歌,如梦如幻……
苏澜忽然热泪盈眶。她的心上人不仅给她留下了三十名暗卫紧紧相随,还留给一道兵符,可调五百人军队,为的就是她的安全!
杀四见县主落泪,感慨道:“殿下命令,若县主遭遇生死攸关,就去调兵。没过飞狐陉,去吉义镇调兵;过了飞狐陉,就去蔚州调兵。”他凛然道,“既然隋光在涞源城外伏兵数百,无论如何,这就不是善意!况且还有熊图的内侄尉宇和他们勾结;熊图因此也变得面目不清,目的不纯!此外,还有十几路人马磨刀霍霍,真是群狼环伺,危机四伏!”
卞雍也道:“我们初十就要过飞狐陉,此刻已是初七未时,得马上出发,刻不容缓。”
“你们说得很对!”苏澜分析道,“这一切,我看还是要着落在高三娘和高信母子身上!他们一定掌握了重要东西或证据,关乎某些人的大好前途和身家性命!
杀四赶紧道:“他们母子的秘密,我会仔细打探。”
甘甜埋怨道:“他们母子藏着掖着不肯说,真是不晓事!”
苏澜摇头道,“正是因为事情重大,他们才不敢说!我想,他们这是在担心连累了我们!”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夸赞这母子俩仁义。
“我越发相信,隋光的伏兵是为他们而来!当然,如果能够趁机灭了我,给接替他的新任云城总兵一个下马威,隋光肯定乐见其成!”
“他敢!”众人齐声怒吼道。
“现在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为什么的问题!”苏澜道,“自从看到隋字箭镞,我就在想,隋光的行为不符合情理,除非,高三娘和高信母子的秘密,跟隋家息息相关!大家想想,隋家最担心、最害怕的是什么?”
杀四脱口而出:“自然是云城惊变!由于隋光的侄儿隋茂逃跑,云城四个卫城,丢了桑树镇、石崖城和丹石城,致使北狄军队长驱直入,险些叫北狄马踏云城!”
“军户进京告状,却被构陷冤死在监牢。案子未作定性成悬案,而大皇子却为隋光四处叫屈!”苏澜第一次将自己的怀疑宣之于口,“我怀疑,高信胸前的骨灰,就是那个进京告状、冤死的军户!”
大家都震惊不已,也和苏澜一样,疑云密布。
“假如我的猜想是真,那么隋家最怕的就是,案件证人绝地反击,将悬案反转成铁案!那隋家,乃至大皇子就会大厦倾覆!”
众人目瞪口呆。设身处地想一想,不由得毛骨悚然。
苏澜沉吟道,“所以,我们不光要调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比如,建立龙门货栈,打通真定、保州、吉义镇、涞源到山西道的商道;上奏权正县令杀人夺产、贪墨弄权;购买青山开采煤矿、铁矿,建立军械兵工厂……”
杀四敬佩地望着苏澜,不禁心潮起伏。在这性命攸关之际,县主不是想着怎么保命,而是在谋略国家大事,堪称诚王殿下的良配!而那四皇子的准王妃苏茜,却与北狄豺狼勾搭成奸!苏茜给县主提鞋都不配!四皇子更不配做太子……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苏澜说了查罗身怀五十多万两巨款的事情。
杀四吃了一惊:“查罗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毋庸置疑,是权臣或奸商送的!这些人或首鼠两端,或勾结查罗,总之就是图利北狄!真是其心可诛!”苏澜道,“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谁是金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五十多万两银票截留下来,为朝廷建立起涞源军械兵工厂!石磊、熊图和王腾也为此焦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