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诚问道:“王翰、王穑父子和那个王叔老国王现在哪里?”
“听高丽王说,老国王被齐猛的副将张合堵在柳京不能动弹。”辛华道,“王翰、王穑父子因为跟高丽王起了龃龉,去了江华岛。但具体在哪里,谁都说不清。”
苏澜知道,柳京就是前世的朝鲜平壤,因为满城种柳而得名。江华岛则是汉城以西的海上小岛。
“你见过张合吗?这人怎样?”杜诚问道。
“属下没见过他,只听说他作战勇猛!”
最后,苏澜笑问道:“辛大人,我发现,你看着我,好像很困惑,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辛华看看苏澜,有些赧然,可仍然欲言又止。
杜诚道:“这位是大成正二品堆福县主苏澜,也是平定西戎,收回陇东的骠骑大将军兼威远侯爷苏瑞尚的爱女!”
“什么,您就是熬糖晒盐、敬献高产粮种和金银滩海盐场的堆福县主?失敬!失敬!”说罢,辛华再次恭恭敬敬地行礼。
“女扮男装!这我就明白了!县主差点成为……王妃,这个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他吞吞吐吐,但最后还是决然道,“金西曼的五个嫡女、庶女个个貌美如花。大女儿金银奴和小女儿金娇奴是嫡妻所生;庶长女和庶次女金美奴和金丽奴同为一个小妾所生;庶三女金艳奴为另一个小妾所生。尤其这个嫡幼女,也就是淑贵嫔金娇奴,琴棋书画,无所不知,且跟县主有六、七分相像……”
杜诚的脸一刹那变得铁青。
辛华被护送去了丰泰号。
杜诚脸色难看,苏澜也很气愤。本县主可不是你的白月光,也不是你的朱砂痣!王嵩你折腾自己,折腾高丽江山,那是你自作自受!别做出此等爱而不得,或是得而不爱的哀怨模样!再说,如此作践阿莲母子,什么道理?
回到博多港,已是正午。港口上人来人往,你碰我挤。杜诚紧紧抓着苏澜的手不放。
苏澜“噗嗤”笑了。杜诚却更是气恼,错着牙道:“拧不清的王嵩,爷恨不得……”
“你好像很讨厌齐猛似的。”好半天,苏澜转换话头问道。
杜诚的手指紧了一下:“其实,这个齐猛是浙江将军洪广的死对头。当初父皇千挑万选找到他,爷还觉得这个人选不错。来高丽之前,爷还敲打过他。没想到竟成了高丽、倭寇的走狗!真是丧心病狂,胆大妄为!”
“他的副将张合怎样?”
“此人不善言谈,中规中矩。”
回到船上,迎面碰上两个大大的笑脸,正是夏松、夏柏兄弟。
杜诚也笑了:“看样子,伤口好了?”
夏松拍拍肚子:“好了,可以上山打虎!”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响。苏澜笑了:“别打虎了,快去吃饭吧!”
正月十九日傍晚,大成船队圆满完成在倭国除倭、贸易的任务,满载货物,顺利驶离了博多,离开了倭国。
此时的海军船只,除了曲英和海魂号留在石见都护府之外,李旺、扈加、李冲率领国魂号、劈波号、斩浪号、耀武号、扬威号、铁血号、敢勇号已经前往汉城。
苏澜和全园的船队,除了远清号船长马威和手下十来艘船只留在了琉球那霸,长平号船长洪复率领翡翠岛人回了大成,其他如船长李立的广润号、舒泰的广泽号、卫霓的长安号、卢林的汉光号、马海的汉云号、简烈的汉风号、袁京的汉天号、普平的汉福号、郑广的汉禄号等大大小小几十艘船只,都紧跟丰泰号扬帆驶向耽罗。
船长何庆也率领定波号和两只小料号船跟来了。他不放心苏澜的安全。毕竟高丽有个恶魔藤原光夫未除!那可是他的仇人!
杜诚和苏澜不知道的是,他们正月十九日离开倭国博多,正月二十日,博多忽然全城缟素,万民举哀。因为仪仁天皇于正月十八日早上突然驾崩了!享年四十一岁。
话说正月十八日早上,仪仁天皇和显仁皇太子、邦仁亲王、景宫平子公主正在清凉殿用早膳。这时,内侍送上了一个锦匣。仪仁天皇看了里面的奏折后,忽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御医立刻跑来抢救。虽然没了速效救心丸,但是凭借心肺复苏救治法,仪仁天皇的病情渐渐好转。这时,忽然“啪”地一声闷响,仪仁天皇的胸口被抢救的御医忙中出错给摁断了肋骨!而断了的肋骨又迅猛地插进了肺部!
仪仁天皇口吐鲜血,四肢乱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拥抱了死亡。
显仁皇太子、邦仁亲王、景宫平子公主吓得惊慌失措,魂飞魄散。尤其是显仁皇太子,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他深深地意识到,当初没有早一步见到苏澜,要到速效救心丸秘方是多么不明智的行为!
他也看到了那份要命的奏折。大成人居然吞并了大田和出云,建立了石见都护府!而都护是一位十七、八岁,拥有十几艘战船和数百铁血军队的大成抚远将军!此人在大成收复陇东和殿州抗倭时,先后砍下了几颗脑袋!他还被大成皇帝亲封为“平寇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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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夷所思的是,大成建立石见都护府,居然是天皇陛下钤印御批的!
前往耽罗的前几日,大家围绕着图纸,七嘴八舌,建言献策,商讨如何平定高丽叛乱。苏澜还通过辛华的描述,绘出了藤原光夫、金西曼的画像。后几日,苏澜和汪清核对从翡翠岛抢运出来的珍宝。
这些珍宝一部分在丰泰号上,一部分上了其他的船。实在是珍宝太多,所以接连清点了好几天都没弄完。
正月二十七日一大早,何盾派人来报,明日大约午时可到耽罗。恰好汪清来清点账目,就笑道:“听说县主手中有当日高丽王写给您的借据。明日见了他,县主会让他兑现么?”
“我竟忘了还有这茬!”苏澜笑得眉眼弯弯,米窝荡漾,“怎么不要!他可是富有江山,岂能欠债不还!”
汪清听了,笑得鬼鬼祟祟:“太好了!怪道当日大当家的说,跟县主脾气相投……”他忽然住了口。此时此地说起仇四好像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