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相信了苏澜的话,依然强硬道:“我们侠道会的人会给他报仇的!”
“侠道会?会长都干掉了,在我眼里,它就是个屁!”苏澜怒道,“京都的侠道会,已经让我满门清洗了!”
“阿利也乃!”那家伙怒气冲天,“即便是京都的侠道会完了,我们在高丽汉城还有侠道会,藤原光夫少爷就在那里!总有一天,他们会来报仇的!”
原来如此!难怪藤原太郎这个倭寇在大成名声不显,原来,他的主要活动范围,也可以说,他作孽的地方主要在高丽!而且,他的儿子藤原光夫就在汉城主持侠道会!
“高丽汉城吗?我正好要去见见高丽国王王嵩,王妃和嗣王子王享;宗室贵族、宰府王翰、王穑父子;高丽老国王,也是新王王嵩的叔父;自然还有我大成正三品飞虎将军兼高丽镇抚将军齐猛!”苏澜一口气说道,“你说,这么多人都去围剿高丽汉城侠道会,他们是不是很快就会灰飞烟灭?”
那家伙顿时傻眼了:“魔鬼,你们连老人、妇女和孩子都杀!”
苏澜愣了一下,驳斥道:“难道你们倭寇在大成、高丽就没有屠杀老人、妇女和儿童吗?我们不过是原样奉还!”
那家伙顿时哑口无言。
“我看你就不要巧言令色、拖延时间了。我们绝对不会给你生路。你可以考虑一下,怎么死法!”苏澜这话,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那家伙万念俱灰,脸色惨白。思忖半天,道:“我想用太政官大人的软剑自杀,维护我的尊严和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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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苏澜把软剑“哐啷”一声扔到地上:“对你而言这是所谓的尊严和荣耀;可对我而言,那就是你所崇拜的人和理想的幻灭!我成全你!就戮吧!”
那家伙看着苏澜他们,忽然笑道:“难道你们就不怕,我拿着软剑来杀掉你们?”
常乐的话就像冰刀直戳心窝:“不妨试试!”
那家伙叹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软剑,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终究怕死下不了手。
“谁说倭人刚?我看就是怂货!”李冲鄙视道。
苏澜也嘲讽道:“你是怕痛吧?要不,我给你在刀刃上弄点麻药?”
“喔嚯!”突然一声暴喝,那家伙举起软剑,向着自己的肚子狠狠捅去。
“刚货?”杜诚踢了一脚尸首,轻蔑地道,“不过走投无路的癞皮狗!”
苏澜却皱眉道:“这个家伙提醒了我,得赶紧处理侠道会的事情。”接着讲了藤原太郎和侠道会以及倭寇之间的关系。
杜诚听了,目眦尽裂:“澜儿,幸亏我们来到了倭国,也幸亏你懂得倭语!”
“都是老爷子教得好!”苏澜道。
回到灯火通明的货栈,苏澜看到夏柏正端着一盆血水从一间屋里出来。
苏澜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谁受伤了?严重吗?”
夏柏红着眼睛道:“是我哥的肚子被倭刀给划了一刀。”他见苏澜又是心痛又是焦急,赶紧道,“军医已经救治,没有危险。”
苏澜、杜诚急忙进屋,看见夏松躺在床上,肚子裹着白布,上面渗出好些血水来。甘甜和小乐子正陪着他。
夏松挣扎着要起来,被苏澜拦住了。
夏松惨白着脸,羞愧地道:“我见从北门逃出来一个倭女和一个老头,还带着两男一女三个小孩,就好心让他们离开。怕他们没钱,我还叫住他们,想给些银两。没想到,那老家伙以为我要杀他们,竟然从广袖里抽出一把倭刀,冲我划了过来。幸亏甘姐姐和小乐子及时赶到,扑了过去,给了他几刀,消减了他的力度。我只是被划了一条口子。”
“半尺长,再往前一分,你的肚皮就被豁开了!”甘甜气愤地道,“我气疯了,好心没好报,那我只有杀人了!嘁哩喀喳,我和小乐子、夏柏把那老家伙,还有那倭女和三个小孩全都赶尽杀绝了!他们死得也不冤,听山下信介父子说,那老头是沢口健二的护卫头领,那倭女是沢口健二最得宠的小老婆,那三个小崽子是他们的子女!”
难怪用藤原太郎的软剑自杀的家伙控诉他们连老人、女人和小孩都杀!
“杀得好!就像澜儿说的,倭寇在大成杀人如麻,何时放过了老人、妇孺?”杜诚咬牙切齿道,“若不除恶务尽,十几年后,那几个小崽子长大,终是大成的祸患!”
经过清查,除夏柏受了伤,所有人汗毛都没少一根。算是一忧一喜。
大家连夜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首先,夏松不宜跟着诚王和县主纵马奔赴大田了,只得跟曲英他们去千叶,乘坐船只去博多,再跟诚王和县主会合。夏柏则陪同照顾哥哥。
另外,沢口健二父子三人、猪口二郎和藤原太郎的人头要送到曲英的船队,运回大成,朝堂要公祭被倭寇杀害的百姓。所以,他们在货栈摆起香案,摆上海国夫人、孔将军、老爷子、美娘、何震的素描遗像,祭上倭寇的人头。杜诚、苏澜等人跪拜叩头。苏澜和何庆还抱头痛哭一场。
装着人头和石灰的匣子迅速被送到马车上,运到曲英的船上,将要送回大成朝堂献祭。
何庆则连夜跟着杀一、杀二、杀三赶回京都。他们提前回去,是要和京都潜伏的御林军们,去摸清京都侠道会的情报,等待诚王和县主诛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