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干笑道:“我们还真是有缘!五百年前,说不定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沈二憨和沈四憨赶紧顺着杆子爬:“相见便是有缘,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
几个人上了船,摆起了香案,就着海鲜,喝起了烧酒。
沈二憨道:“我姐姐冤枉啊。嫁到一户大姓人家,不料……哎,不说了。总之,老弟若是能够帮我姐姐讨回公道,我们一定重谢!”
大户人家要这么丑的儿媳?“难道县主真的谋夺了你家财产?”沈沉不做别想,只想顺腾摸瓜。
沈四憨气愤道:“可不是,他们霸占了……”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悲催地发现,自己不能生气,一生气,胸口就疼!
沈二憨见沈四憨脸色苍白,忙问:“四憨弟,你这是怎么啦?”
“二憨哥,四弟我着了人家的道……”沈四憨道,“不能动气,一动气胸口就痛。”
沈沉忽然有些心碎。这两位一大一小,一个叫沈二憨,一个叫沈四憨,自己是中间的一个,岂不是沈三憨?而且,沈四憨一动气就胸口痛的毛病,自己也有,就是那日在上李厝的官道口,被一个跳舞的树叶撞了一下就成了这样。他忽然想起一个词,烂兄烂弟!
“若公子能够从县主那里要回我们的东西,我们一定重金感谢!”沈二憨虽然醉眼迷离,却神思清明。
“能否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沈沉问道。
一阵沉默。沈琼娘道:“你现在不用知道。日后县主把东西还给我的那一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沈沉不死心:“四憨兄弟,县主欠你们的东西是钱,还是物?”
他本以为沈四憨真是个憨的,可他即便醉得不省人事,照样不漏口风:“就是东西而已!”
开玩笑,能在翡翠岛活命,又能从翡翠岛的杀戮中逃命,会憨?
沈琼娘道:“你只需知道,事后我们必有重谢!”
“谢什么?”
“一条船!比我们这一条大十倍不止的船……”沈琼娘道。
沈沉呆了。船啊,那可是能生钱的钱!
沈琼娘一笑:“二弟,我现在就叫你二弟了。我有一个惊天秘密,是关于堆福县主的!想不想知道?”
“想!什么秘密?”沈沉急不可耐。
沈琼娘没有做声。
沈沉忽然醒悟:“也是,救你们一命,你用珍珠还了人情,那就是两清了!说吧,你们需要什么东西?”
沈琼娘道:“我看你这几个护卫不错,借我们一用。另外,我们需要一个休养生息的地方!”
沈沉笑了:“一件事情,怎么能够换两个好处?”
刚才还在打呼噜的沈二憨忽然道:“除了船,我们再给你县主财产的半成!”
“半成?”沈沉不满足。县主富得流油,可只有半成,太少了吧?
沈琼娘一笑:“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一个惊天秘密,堆福县主富可敌国……”
良久,沈沉道:“……成交!我这几个护卫就给你了。我修书一封,你们去找浙江秀洲龙滩县令陈弥。有事,就让他的小厮来报……”
转头,杀四和覃龙、覃虎来府衙报告:“隔得远,只看见沈琼娘兄弟给了沈沉一把东西。他们走后,我们去查验,发现地上遗有一颗珍珠,想必是沈沉漏掉的。”说着,杀四把一颗珍珠给了苏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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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正在给沈琼娘姐弟画像。接过珍珠道:“龙眼大小,彩色珍珠,值钱啊!”
杀四又道:“沈家另一个兄弟长相差不多,都是龅牙!”
苏澜愕然。难道龅牙也是优良基因,值得遗传?
覃龙道:“隔得远,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不过看到他们摆香案了。”
“那是结拜咯!”
杀四还道:“沈沉本来带着六个护卫,结果他一个人下船回了府城!”
“未来殿州知府的弟弟,居然把自己的护卫送给了海盗!这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苏澜笑着,忽然沉下脸,“沈琼娘姐弟现在是走投无路的丧家犬。你们说,除了没人,他们最缺什么?”
覃虎困惑道:“他们什么都缺!”
杀四却笑了:“除了缺德,最缺容身之所!”
苏澜喃喃自语道:“不会这么巧吧?”
杀四赶紧问道:“县主想到了什么?”
“如果说沈琼娘是乌龟,那沈沉就是王八!他们这是乌龟对王八,看上眼了!不仅如此,只怕还合了伙要对付我!”苏澜沉吟道,“你们看到沈琼娘的船是往南走,还是往北走了?”
“往北!”三个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