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诚道:“大概有多少?”
老爷子道:“大约有年产量的十二分之一,也就是一千万斤。”
一千万斤!价值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杜诚惊呆了。离京时,他跟父皇想到了方方面面,唯独没想到,金银滩一边建设一边晒盐,居然收获一千万斤之多!
当然,最惊喜的还是盐引法!盐还没有卖,朝廷的盐税就收回来了!这可是彻底解决了盐税欠收的痼疾!
还有,金银滩和孩儿面,让大成因为盐而受制于西戎的屈辱历史即将成为过去!
还有,大成将来不仅有金银滩,还会有元宝滩;不仅有孩儿面,还会有金刚面……
“这我得好好想想!”杜诚就像喝醉了酒,有点上头,晕晕乎乎地下去休息了。
苏瑞尚和刘希则去商量怎么写《放妻书》和《出族书》去了。
苏澜则说几个月没见到老爷子,要亲香亲香。
大家走后,苏澜笑道:“老爷子抛出这一千万斤孩儿面,只怕殿下今晚睡不着了。”
“那可是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啊!”老爷子道。
苏澜打趣道:“老爷子贡献盐引法,我是不是该求求殿下,让皇上封你个布衣宰相?”
“得了吧!小狐狸!我老了,没得耽误朝廷正事!”
两人讨论起金银滩的账册。老爷子道:“账册经得起检查。你也瞧瞧,做到心中有数。”
末了,老爷子道:“何盾这回花了点心思。”说着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清单递给苏澜。
苏澜一看,吓一大跳:“我的天啊,这么多东西!九丈多长的铁力木一百二十根;五丈多长的紫檀木一百二十根;五丈多长的黄花梨木一百二十根、五丈多长的乳桑木一百根、五丈多长的铁木豆一百根……”咦,前世,乳桑木、铁木豆是南美的名贵树种,怎么今世来到了亚洲?
“何盾知道你喜欢造船,又听说你要造那巨无霸,所以精心谋划来啦。紫檀木、黄花梨木,还有乳桑木、铁木豆,是因为想着你们几个姑娘,尤其是知府姑娘马上要出嫁,特意给你们做嫁妆家具的!”老爷子笑眯眯地道,“这些树都是伐下来好几年的,经过处理了。因你不在家,我都放在木库了。”
“这些树木多贵重啊,难得何盾辛苦谋划。”
“何盾确实辛苦了!这都是他拿孩儿面换的!”老爷子道,“那些土酋生怕何盾不给换,把这些树木当成白菜往外扔!还保证,打死不说孩儿面的来历!这还都是何盾精挑细选了的,短一点细一点的,他都没要!”
苏澜不禁慨叹:“还有这么多沉香木、鸡翅木、胡椒木、酸枝木、乌木!东革阿里也不少!还有,珍珠若干、珊瑚若干、宝石若干,是什么意思?”
“都在库房里,你得空去看吧。都是原木、原石,何盾说,还得劳烦你去找人加工!”老爷子笑眯眯地道。
苏澜既感激又感叹:“这些铁力木做巨无霸太及时了!恰好殿下要去龙坎船坞视察,这军舰就可以造起来了!对了,还有件事情要跟您说说。”于是详细讲了易三毛的事情,以及自己赠送海船和参与漕运的事情。
“殿下去视察龙坎,很是要紧!将来对大成海军建设大有裨益!江夏的事情,那是盐务漕运的大棋局,你筹谋得很好!”
两人说了半天海运、漕运的事情。
老爷子转而道,“仇阳的儿子生下来是七斤二两,有个屁股下巴,虽然生下来只有几天,可那小子能吃会拉,长得胖墩墩的。你看取个什么名字好?”
苏澜想想道:“他老子不是号称杨遒吗?我看就让他姓杨好了,不过得拆分开来,就叫木易吧!”
“木易?这名字好!对了,”老爷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契书和清单道,“松香苑和贝家厝我都派人整理了。松香苑除了汪清留下的交付财产的字条和房屋、产业的契书,别的就没什么了。倒是贝家厝,汪清可能没想到我们会发现地库,或者是他没来得及运走,那里除了黄金、白银、珠宝、首饰、还有金银器物、玉石摆件,还有一些孤本书籍,比如医书、农书、算学、天文、风水、游记、巫卜、兽医、棋谱、琴谱、剑谱等,还有名画、字帖、青铜器、玉器、漆器、石器、瓷器、木器、刀剑,古琴等。总之,绝对是宫廷藏品!其中有个凤冠,上面有一块鸡蛋大小的猫眼石,还镶嵌有其他宝石。我猜是任皇后的宝冠!我都让人登记造册,放在全园库房,你得空去看看。”
“难道这些就是他们从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盗出来的任皇后的珍藏?”苏澜万分诧异。
“我看差不离!”老爷子道,“你走后大约一个多月,汪清来了一次,说是仇四跟褚望在海上又发生了几起恶战,双方互有损伤,且褚望的损失大一些。但我看,对于仇四来说,褚望敢跟他叫板,他就已经输了!汪清还说,仇四生病了,口鼻歪斜,手脚不便,想请你去看诊。”
“去翡翠岛看诊?然后把我扣下来?”苏澜嘴角一撇,“汪清的脑袋怕是坏掉了!再说,仇四那是中风,没法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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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房,苏澜进入空间,一边打印了两章《三国演义》,一边将吉发提供的金银滩的账册都复印了两份。她大致看了一下,加上洪福路,金银滩的投入总共是九十多万两。当然,这是掺了水的。
第二天一大早,苏澜早早起床,想去草坪上活动一下手脚。可甘甜着急忙慌地跑进来道:“县主,您快去看看吧,殿下在外面等您呢!想是昨夜没睡好,瞪着一对嘤嘤怪的黑眼圈!”
苏澜一听,赶紧开门。果然,杜诚就在庭院的石凳上坐着。又是黑眼圈,又是冰凉的石凳子,苏澜心疼死了,一把拉起杜诚,对杀一等侍卫嗔道:“怎么不劝着点,让殿下一大早坐在这里,可别受凉生病了。”
杀一很惭愧:“都是属下们的错!可殿下的倔性上来了,不听劝啊!”
苏澜嗔道:“殿下,别看殿州天气温润,但到底是腊月天气!您真以为,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苏澜瞪着眼,竖着眉,红着脸,嘟着嘴,一副可甜可辣、娇俏动人的模样,杜诚越看越喜欢,不由大笑道:“不是他们的错!怪我,是傻小子;更怪你,弄得我一夜没睡!”
杀一听苏澜称殿下傻小子,殿下还乐滋滋的,不觉一呆,又摇摇头,万难忍住笑,走开了。
杜诚兴奋地道:“一千万斤孩儿面,一百五十万两白银,这些东西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今后每年的一亿二千万斤孩儿面和二百四十万两税收!还有能够确保盐税收入的盐引法!还有今后再增加几个金银滩!越想我越睡不着,越想越觉得我们大成好日子来了……”他唠叨个没完。
苏澜忽然有些生自己的气。到底自己格局小了,想得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殿下作为皇子,思考的是大成的未来!
苏澜声音发颤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