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试着对联,半天竟然不能得,不由心惊,赞道:“澜儿,你这堆福自来水水来自福堆,恐怕是绝对!”
话未说完,杜诚忽然哈哈大笑:“这对子终于成了!”见大家疑惑,他笑道,“有次在外吃饭,店名天然居,门口有一对联,叫,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对上者免吃免喝一月,竟然无人能对!堆福自来水水来自福堆,可不就对上了!”
“我也来一个。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苏澜笑道,“还有类似,斗鸡山上山鸡斗;龙隐岩中岩隐龙!”
众人听了,引为佳话。苏瑞尚、刘希想到杜诚的身份,更是胸有惊涛。而杜诚却哈哈大笑道:“了不得,县主这绝对对上去,那天然居老板还不被吃穷啊!”
这时,苏澜在杜诚耳边嘀咕了几句。
杜诚立刻叫来潘坤:“还得劳烦潘县令,把百姓改造污泥滩后的私人财产契约都给办好了!”
潘坤吓得抖若筛糠,满口答应。七大家主都喜形于色,长吁一口气。
此时已是未时,正是饭点,有人继续参观,有人则去买吃食和纪念品。比如,海鲜面、土笋冻、蛤蜊煎、虾干饼、肉燕、麻酥饼等。至于殿州蔗糖专卖店,更是排起了长龙。
杜诚很喜欢吃余婆婆鱼丸。将军、知府陪同,还买了好些海鲜面、蛤蜊煎、虾干饼、肉燕、麻酥饼来佐餐。
趁着那几个封户的婆子、媳妇都在,苏澜把跟去南阳的孩子都亲自交还她们手上,还让甘甜给了每家每户十两银子。这些孩子虽然有些瘦了,可是一个个都穿着新鞋新衣新帽,精神奕奕,兴高采烈,也跟苏源一样,流着眼泪,依依不舍。苏澜就说,往后只要有机会,还把大家请来,孩子们这才含泪告别。
苏澜又将题字交给几位家主,请他们立刻找工匠勒石刻碑,立在碑林。而余婆婆家的招牌,自然做成木匾,高挂店门之上。
因为此时正是涨潮,所以没有赶着回去。杜诚和将军、知府在鱼丸店聊天,杀一等侍卫在四周警戒。林氏、苏怡、刘珍、春红和何盾、几个小家伙对飞来壶很感兴趣,禁不住带着护卫又去观看。如今,飞来壶这里已是人挤人人挨人,成了最火爆的景点。孤悬独立于空中的茶壶本来就让人吃惊,如今还不断吐露泉水,更是绝妙!知道玄机的人都道县主聪颖,不知道玄机的都道县主有神秘法力!一时间议论纷纷,叹为观止!
苏澜让杀四跟杜诚留了话,还给了一百两银票让他交给余婆婆。然后在常乐、甘甜的陪同下,去了堆福县衙附近小石湾的巷子里。余翠翘、海云、甄琥、高健、贺西、毛安、云大嫂等人都在那里等着。
云大嫂汇报道:“……三十日晚,我跟沈大、沈二迷倒看门人,接了潘盈小姐和燕嬷嬷、福果,当晚就安置到了小养园。为防止潘坤派人跟踪凤鸣,我们只说人接出来了,具体地址没敢告诉他。他万万想不到,人就在石寨港回凤楼对面!”
毛安道:“……就在陶家逼迫接生婆时,我跟冯宇、郑来、朱孩儿几个,从天而降,抢了婴儿就跑,到北城鼓风岛贝家厝,老爷子请的奶妈早就等在那里。第二天我们就用船将婴儿和奶妈转到了全园。那孩子的确有屁股下巴。只是,我们虽然刨开了接生婆的坟包,可惜她已经死了,但我们转移了尸体……”
苏澜安慰道:“很好。当时情况下,肯定孩子最要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不过,无论接生婆是生是死,都可以吓死陶敏一家人!”
贺西道:“县主昨日回家,陶敏今天上午就如丧家之犬逃跑了。他之前总是盯着南城门水闸在那里偷看,我觉得他不怀好意……还有,那个邱梅被他关在地牢里,所幸陶家除了个哑巴门房,已经没有其他人,我跟甄琥、高健大哥三个人没法进去,只能耳朵贴着地,隐隐约约听到邱梅那女人教他什么,派小妾来殿州辖制将军一家;还说要将县主的族谱入到京城伯府,然后剥夺您的财产!”
苏澜嘲讽地一笑。这邱梅还真是个祸害,临死还害人!果然首鼠两端,左右逢源,没有一丝忠诚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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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邱梅深谙后宅争斗那一套,出的两项计策可谓阴狠毒辣,诡诈奸戾。虽然无关大局,但总之要耗费自己的心力,有些头疼!
接下来甄琥道:“在回春堂,我们等着陶敏拿素银钗换银票,准备当场捉拿。可惜这个老狐狸幡然醒悟,跑了……”
高健道:“这家伙在城东一个破庙的神龛下面压了东西。他走后,我去看了,是个破瓦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澜立刻紧张起来:“陶敏此时放瓦片,肯定是跟什么人联系!是什么样的瓦片?取回来没有?”
高健有些惶恐道:“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我当时尿急,去……之后,回头再看,那瓦片就不见了。周围也没发现什么人”
苏澜眯着眼睛:“除了十三太保,难道陶敏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人马?”她忽然想起陶敏接盘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说不定跟大海盗仇四还有联系。只是,仇四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够顾及陶敏?不过,阎村和魏家山的几个小伙没有除掉,陶敏会善罢甘休?
“看来,今后你们出去活动,还得是两人一组。”苏澜想了想道,“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阎村和魏家山那几个人!这样,你们现在都去魏家山别院,把沈大、朱孩儿他们都带上。到二十九日时,你们再派两个人去盯着陶龙、陶虎。他们三十日出南监。”她很想把雷子、屈明派来,可雷子跟毛安在芜湖照过面、打过架,再见面肯定要穿帮!
苏澜又对余翠翘道:“余姑娘,陶敏去了京城,可是那一龙一虎还在。我估计,他们很快也会离开殿州。我看,你们可以在年后去京城……”
“我跟海云商量好了,有甄琥大哥他们盯着一龙一虎,我们准备见过县主后即刻动身去京城。我们准备明天就走……”
苏澜给他们每人留下了二百两银票。给余翠翘他们五千两。他们进京后还要租房。当然,如果银子不够,可以随时去京城丰泰家居乐去取。
第二天,余翠翘和海云带着艾嬷嬷、默人悄悄出发了。令人搞笑的是,他们比陶敏还先到京城。此是后话。
大约酉时正刻,他们才动身回全园。此时已是平潮,跟上午退潮时相比,此时金银滩上潮水淹没了好多盐池。杜诚这才体会到涨潮、落潮、平潮的含义。
回到全园,天已黑了。老爷子准备了饭食和住宿。苏瑞尚担心军营有事,饭后让葛汉先行离开。
杜诚、苏瑞尚、刘希、苏澜、老爷子齐聚养园蚵壳屋,开始了所谓的“谈判”。
杜诚道:“今天我触动很大,知道大家在金银滩上投入了很多金钱,倾注了很多心血。尤其是县主,牺牲了很多。所以,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
大家都看着老爷子。
“既然大家高看,那我就来抛砖引玉。”老爷子清清嗓子道,“盐是百姓日常必需品。一段时间不吃盐,身体就会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四肢乏力,无法劳作,还会威胁到生命。军人们更需要有力气才能和外敌作战。因此管控食盐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控制军队的战斗力。盐还是国家重要的税收来源,能够为国家带来大量财富。也就是说,食盐关系到整个国家和百姓的生存安全。更何况,我们大成食盐严重短缺,每年有一亿五千万的缺口!必须到西戎去购买青盐,西戎据此索要大成的铁器、粮食、药材、瓷器、丝绸等抵扣……”
老爷子继续道:“正是因为如此,咱们大成实行食盐专卖,并且严刑律法。轻者入狱收监;重者流配,更重的还要杀头,株连全族……”
苏澜自然知道食盐的重要性。在古代拥有一个晒盐场,好比前世坐拥大油田!而百姓贩卖私盐的罪名,也几乎等同前世贩毒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