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品摆满了桌子、床铺。苏澜看林氏热汗淋淋地打包,就打趣道:“姨母,等姐姐出嫁,您就又幸福又忙碌又烦恼了!”
回到房间,苏澜到空间去灌了大酒缸的美酒三坛各五斤;又拿了十五瓶红葡萄酒。这些都是送给应斯、梁无量和薛克的。
苏澜又到厨具柜台,拿了三十个水波纹、直径三寸、高约两寸半的玻璃小碗,非常精美漂亮,而且耐摔耐高温。她打算送给应斯。他喜欢绘画,这些水波纹玻璃小碗用做颜料碗碟再好不过。这可是大成独一无二的宝物。
第二天卯时正刻,苏澜和世子夫妇、杜平等人出发,先去了石寨港全园。但未作停留,直接去了洪福路。吉发带着护卫正等着他们。大家戴了草帽,蒙了面巾,直奔金银滩。
今天是十五日,卯时正刻涨了大潮。苏澜老远看到,金银滩盐场大掌柜佘泉正在指挥纳潮的收尾工作。大家忙而不乱。看到吉发带着一队人飞马而来,也不惊讶围观,更不耽误手上的活计。
几天没来,这里的设施又加快了进程。苏澜看,最多还有四分之一就要全部完工了。不由得一阵欣慰。
世子夫妇忍不住惊叹连连,就连杜平也是瞠目结舌。
也是,任何人到了这里都要惊叹,这是晒盐,更是晒银!
卞旻和卞雍父子正牵着马等着他们。父子俩晒得黢黑,却目光炯炯,精神奕奕。昨天听到杀四、覃龙、覃虎传来县主的消息,请他们父子到堆福去改造污泥滩,当下就跃跃欲试。因为金银滩的工作已经走向尾声,而且这里的工作只要按照流程办事就行。他们很想做点挑战性的工作。这不就来了!
杜汶、杜平根本就没有认出他们,倒是卞旻和卞雍冲上去就给世子夫妇和杜平行礼。
看过金银滩,他们绕过望日崖,直奔架子丘,老远就看到十几个卡哨点设置在架子丘这里,还真的拦住了好几拨准备去捡大潮的堆福百姓。
吉发陪着世子夫妇和杜平在架子丘这里观看山景,苏澜等人则带着卞旻和卞雍直接进了堆福东城。
让苏澜意外的是,恽沧带着孙女婿卫达等人已经等在了东城门这里。看见苏澜,一个个都跑来给县主和专家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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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达是个二十多岁的精壮小伙。因为出过事故,显得有些谨小慎微。
他们赶紧去了县衙。潘坤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苏澜说到做到,而且风风火火、马不停蹄,今天就把专家给请来了!
他正在焦头烂额、失魂落魄地找人呢。找谁呀,当然是永昌伯府的信使穆畑咯!
另外,倒霉催的,他的右手手掌还受了重伤,差点没被削断!
原来,昨天上午一直忙碌,下午又忙着写奏章,请旨工部拨款改造污泥滩专项资金。直到晚饭时,潘坤才空闲下来。他让仆人请穆畑跟他一起吃晚餐,仆人却说,早上穆先生出门了,说是去见陶敏,一天都没回来。潘坤当时还没当回事。今早又派人来请吃早餐,结果听说信使穆畑居然彻夜未归!
潘坤慌了,忙到他的房间查看,发现信使的行李包裹还在。打开包裹翻看后,发现银两也在,其中就有自己给他的二百两银票。
潘坤想,银票还在县衙,说明此人没有走远,应该还在陶敏那里。于是派人去八排湾查看。
这时,潘坤发现包裹里还有个皮质的鞓带,卷成了一小团。潘坤依稀记得,这正是穆畑来时系在腰间之物,怎么今日没系呢?
好奇的潘坤把玩着这条皮质鞓带。玩着玩着,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关,“啪”地一声响,居然从里面弹出一把软剑,冲着他胸口刺来!潘坤大惊,反应贼快,右手下意识一把抓住了软剑!
潘坤惊出一身冷汗,正在庆幸逃过一劫,忽然觉得右手手掌剧痛无比,还有一股热流窜出。再一看,潘坤差点吓死,因为他的手掌心有一条剑伤,居然深可见骨,险些将手掌一分为二!
县衙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郎中刚刚包好手掌,去八排湾查看情况的人回来了,说陶敏那里查无此人!
潘坤急躁不安又心惊肉跳。穆畑是谁,那可是永昌伯府的信使!查无此人?这是什么路数?
潘坤正在手掌痛,心发慌,衙役又来禀报,县主带着专家来了。潘坤不仅手痛,脑仁也开始痛,赶紧迎了出来,还不由自主地将右手放到了身后,神不守舍地敷衍起来。
苏澜看他手掌被包成了白色猪蹄状,隐隐还有血渍渗出,非常惊诧。见他把手背在身后,那就是不想被人知晓,于是不动声色地道:“上差大人十七日启程进京,请潘县令速速写好奏折交给知府,由知府一并上奏!”然后跟着恽沧等人,直接去了靴子巷。
苏澜一边疑惑潘坤是怎么受伤了,一边又猜测是不是跟他们俘虏的那个永昌伯府的信使有关。
司、田、恽、刘、吴、董、蓝七个家主聚齐。他们已经选了司睿和吴姓校尉的堂弟吴牧负责银钱筹集。吴牧父亲吴松是吴家家主。
苏澜道:“上差还没走,我得忙那边。今日就如约把专家带来了,这卞家父子就交给你们了!”说着,让杀四拿出一万两银票道:“这是我昨天承诺的银票,六千两捐助,四千两买学堂和医馆!”又让杀四拿出二百两银票道,“昨日大家看到了,上差非常支持咱们。回去后,他也捐助了二百两!咱们到时不拘给他房屋或者铺面,让他来堆福养老或者生息!另外,知府大人也答应给咱们拨款二千两。”
众人喜不自禁。这算是他们收到的第一和第二笔款项,知府的钱不日也会收到。当下众人激动不已。七个家主还把各自家族的人的疑问拿出来给苏澜看:“出钱出力的都有。只怕出力的不能够每家都有店铺。”
苏澜笑道:“不妨事,那些出力的,或者出钱少的人家,咱们让四、五家合成一个股子,分到一个铺面,让他们几家一起经营。”
众人大喜:“这法子好!我们还担心僧多粥少呢!”
苏澜收了那些疑问,准备回家好好琢磨。卞旻、卞雍父子自然赶着去了现场。
苏澜回到架子丘,世子夫妇和杜平正玩得起劲。他们摘了好些野果,如蛇莓、山楂、当梨、酸枣、百香果等。
回到全园,大家刚刚拜见了老爷子和美娘,就有人来报,穆畑苏醒了。于是大家决定乘他晕头转向、惊魂不定、惊恐交加时立刻审讯。
审讯地点就在蚵壳屋附近的沁园,也就是苏澜伪装小厮,打探仇四、仇阳父子秘密的地方。不过不在正屋,而是在旁边的一间小屋。
苏澜让人把房间的门窗全部关闭起来,还蒙上了黑布,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小油灯,方便杀四看条子审讯。条子从窗户递进去,然后立马拉上黑布帘子。
前世的刑侦技术成效显示,嫌疑人在密闭漆黑的空间里非常紧张不安,容易招供。
苏澜看了效果,发现昏暗的灯光中,杀四显得更加狰狞、恐怖。而周遭的环境就更像是无底深渊,令人窒息憋闷,紧张不安。
穆畑被蒙着眼睛推进了密闭黑屋。取下黑布的他,半天都适应不了昏暗而又闪烁不定的灯光。待看到油灯下杀四忽明忽暗、阴晴不定的面容时,他还惊恐地惨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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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四则拿着写在纸条上的问题,开始了审讯。他的声音冰冷、狠毒又刚硬,活像淬了坚冰、毒药的钢鞭,令人不寒而栗,灵魂出窍。
大家则在外面,也就是正屋里听审。他们随时可以写纸条子进去,让杀四审讯。
穆畑不知身在何处危境,不知旦夕祸福,惊恐不安,早已崩溃,问什么答什么,真叫一个乖!
“姓名?”
“穆畑。”
“年龄?”
“四十岁。”
“何方人士?”
“涿州。”
“有无功名?”
“秀才。”
“是否成婚?子女几个?儿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