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点头道:“贤婿言之有理!殿州有我跟姨父撑着,出不了大事。京城王府少不了你们兄弟!”他对杜平越来越满意,一口一个贤婿地叫着。
刘奇也道:“我今冬就要动身进京,参加来年春闱。届时,家妹可能与我一起动身进京。”
杜平已经听刘珍悄悄说过。现在又得到确切答案,非常高兴,一个劲点头。
林氏见贵客们归期已定,也开始着急着去打点礼物了。
苏澜又将抓获永昌伯信使穆畑,已经送到全园的消息说了。大家听了,惊喜异常。跟苏澜一个意思,他们都想借此审讯一番,好好打探一些伯府秘闻。
于是大家商量,都要审讯一些什么内容。
第二天一大早,苏澜跟姨父、姨母、刘奇、刘珍、春红和几个小家伙,陪同世子夫妇、杜平,跟应斯一行汇合。通判方宁也和一帮殿州官员赶来陪同,大家一同前往。殿州大小官员特别喜欢去鸡爪岭几个庄园,只要有机会就不肯放过,尤其是方宁。
他们首先去了不孤园、有邻园、丰泰园,然后参观了民居、学堂、医馆等处,欣赏了挂壁画廊、碑林,然后上了登峰路,去了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
所有人对这里的美景都如痴如醉。尤其是那些题字,凿上石碑,跟周围景致野趣浑然一体,相得益彰。
大家欣赏了郡主的馆阁体题字“福地宝藏”;刘希的魏碑“观止”;杜平的狂草“登峰路险,绝顶山小”和“灵渠”;刘奇的“挂壁廊怀天下之忧,登峰路筑百姓之乐”。纷纷啧啧称赞。
方宁则对自己的纵幅题字“挂壁画廊”相当满意。之前,这些字写在纸上,如今凿在碑上,更加气势宏伟,波澜壮阔。
大家对县主的题字尤其感兴趣。细细数来,楷书、隶书、魏碑、狂草、馆阁体,竟有十多种不同的字体,或沉稳大气,或端庄雍容,或龙飞凤舞,或轻灵娟秀,惧是上上佳作。
应斯对这些景色赞不绝口:“县主,这里好美啊。待老奴将画作呈给皇上,他也一定会非常喜欢。”
苏澜道:“将来堆福南城比这里还要美!再过一年两载,恭请上差大人来游览!”
张进和黄庄头又抬来桌椅,呈上文房四宝。苏澜请应斯题字。大成没有太监题字的先例,苏澜客气,应斯却谨守本分,哪敢逾矩?
世子杜汶客气一番,写下了魏碑体“龙马精神”。
世子妃也客气一番,写下了“人杰地灵”四字,竟然是馆阁体。原来她喜欢心仪郡主的字,临摹学习了好几日,直到动身来殿州。虽然时间短,可一撇一捺,颇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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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进和黄庄头忽然下跪道:“县主,之前您说,庄园里凡是为民为国立下功劳的人,我们都要为他立传刻碑。如今我们想为县主立传刻碑。”
苏澜赶紧辞道:“本县主就免了,因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要给庄园立功的百姓立传刻碑。”
这时,已经摆好架势开始画画的应斯笑道:“县主不可太过自谦。依老奴看,可以!”
张进等人大喜。苏澜又嘱咐他们将世子和世子妃的题字刻成碑文。
午餐时,苏澜发现温先生带着几个女学生也在用餐。李珠早跑去跟张圆坐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玩耍。
苏澜将上次顾琅他们带回来的京城的首饰,给张圆和李珠插了满头。两个小姑娘笑得,圆溜溜的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苏澜发现,温先生在给张圆喂饭,就笑道:“多大了,张圆该自己吃饭。”
温先生笑道:“平日里她都是自己吃饭,乖着呢。可是前日晌午,张凡庄头不知怎么的,忽然跟人打了一架,张圆去扯架,年纪小小的,就被他老子不小心用镰刀划破了手掌,差点削断了筋腱,可吓人了。就只好我来喂了。”
“怎么还动起了镰刀?这可怎么好,疼吗?”苏澜小心翼翼拿起张圆的右手,发现已经被包扎起来了。
“不疼。”张圆懂事得令人心痛。
苏澜道:“我今日没有见到张凡,他哪里去了?”
“不知道,打完架就走了。把张圆扔到学堂也不管。”温先生温言款款道,“圆儿啊,以后,大人们吵嘴打架你躲远一点,免得伤了自己!知道吗?”
“嗯。”张圆笑眯眯地回答。
苏澜忽然一阵冲动,很想告诉温先生,张圆的母亲是您牵挂的女儿翁薇,她是您嫡亲的外孙女儿!她万难才忍住。
苏澜岔开话题,问道:“谢芳近来如何?可有发病?”
提到谢芳,温先生脸上一僵,道:“说来也不能怪她,她也是可怜人。”说着,她凑到苏澜耳边嘀咕道,“纪泽和蹇利以前专门给村人写信赚钱。可是后来,村里办了学堂,家家娃儿都会写字,也不用他们了。他们百无聊奈,混吃等死,居然去撩拨谢芳。那谢芳也是,看见男人就要跟人睡觉,你说这可怎么得了?”
苏澜听了惊诧不已:“这病应该叫花痴。”
“富郎中也是这么说。”温先生道,“这里是学堂,男生不少,出事了怎么得了?只好叫她的丫鬟寸步不离地紧紧跟着。”
苏澜想了想道:“我考虑一下,把她安排到更合适的地方。还有那两个师爷。”说着话,她灵机一动,污泥滩改造急需用人,不妨将这两个师爷弄到堆福的项目筹备组去。只要不跟钱财物接触,谅他们翻不起大浪。就是离得陶敏近了有些麻烦。不过把他们俩交给司睿、田徽和恽沧等人看管起来,陶敏也没有办法作妖。
“说起来,张凡跟吉贵打架,也是谢芳惹的祸。不知怎么的,前日晌午,吉贵在有邻园野地里一个坟墓边不知道是采药还是做什么,谢芳跑过去硬要纠缠人家,结果把正在砍菜的张凡惊动了。张凡跑过去,就跟吉贵打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吉贵竟有十来个帮手,张凡打着打着就发了狂性,挥起了镰刀,恰好圆儿去喊爹爹吃饭,好巧不巧就让镰刀伤了手掌……”
苏澜早就呆了,也是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