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盈道:“堆福有位耆老八十大寿,把我父亲和白现书吏都请去了。他们要到晚上才能回城。”
苏澜知道今天办不成大事,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于是道:“潘县令晚上回来,劳烦潘夫人和潘小姐转告一声,就说我明日上午辰时来府衙求见潘大人!”说罢,冲甘甜使使眼色,甘甜上来,递过来两个五两一锭的元宝。苏澜对黄氏道:“一点心意,潘夫人买点补品,补补身子。”
那黄氏本来忐忑不安,深怕苏澜揭了她的老底,忽然见苏澜送她十两银子,顿时喜出望外,乐得合不拢嘴,不停地道:“不敢当,不敢当!”
黄氏和潘盈带着婆子、丫鬟将苏澜送到县衙门口。苏澜忽然道:“潘小姐,我那里有些蔬菜种子,下次来,我给你带一些来!”
潘盈欢喜得笑了。苏澜是谁?她的名字代表的是大成的高产良种!她出手相赠的蔬菜种子,那绝对不是凡品!
黄氏先是置身事外,然后是欣喜若狂。天知道,她竟然想着把苏澜给潘盈的种子送给永昌伯府呢。
苏澜一行三人在街上逛了一圈,在味美鲜酒楼买了两只烧鸡、五条熏鱼,又在四季美酒楼买了梅菜扣肉、酱猪蹄,还买了一坛子米酒,这才回到客栈。不料,除了夏松和夏柏,他们竟然还看到了凤鸣。凤鸣笑道:“我到客栈马厩拴马,就见好几匹马跟我嘶儿嘶儿地打招呼,我一看,这不是踏雪无恒、红缨枪和黑白无常吗?就知道小姐您一定也来了,再一看,就见到夏松和夏柏兄弟。”
几个人找伙计又要了几个素菜,就在凤鸣的房间吃喝起来。
苏澜问凤鸣怎么来了堆福,凤鸣长叹一口气,道:“我这舅父、舅母总说我是商户之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更是千方百计要把我表妹送到京城永昌伯府当义女,然后选妃送进宫中。表妹曾说,宁死也不肯进宫!我不放心,所以三五不时地过来看看!”
甘甜笑道:“凤二郎对你这表妹真是情有独钟啊!”
凤鸣道:“甘姐姐有所不知!我这舅家,一家人都是……唯有我这表妹,心地善良,本分聪慧,对我父亲、母亲极好,在京城时对我们兄弟也是多有照顾。当时听说祖父和弟弟死在倭寇手上,我们兄弟都哭傻了,都是她照顾、开解我们!她既对我有情有义,我又岂能辜负她!”
“好一个肝胆相照、顶天立地的凤二郎!”杀四大吼一声,和凤鸣碰了一杯。
众人都赞许地望着凤鸣。苏澜道:“你好像不受县令夫妇的欢迎啊!”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害羞,凤鸣的脸都红了。他愤懑地道:“我每逢初一、十一、二十一过来,确实进不了县衙,只好卯时在集市与小姐见面……”
明天就是十一。苏澜想,凤鸣和潘盈选择在集市见面,而不是更加私密的地点,也是担心被人误会,或者抓住了痛脚,或者对表妹不利。
苏澜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凤鸣道:“我很想让表妹跟着我离家出走,可是娶为妻,奔为妾,我不想委屈了她!”他忽然道:“小姐,我知道,您的主意最多,请您帮帮我们!”
苏澜愕然。这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苏澜对娶为妻,奔为妾的说法不置可否。只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在乎是娶还是奔这些过程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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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心里打定了注意。不光是看在回凤楼凤恒、凤鸣父子的面子,还看在潘盈的三观端正,不帮实在是于心不忍。她叹口气道:“你先起来吧。”然后说了今天的所见所闻。
凤鸣听了脸色苍白,流下了眼泪,道:“这么热的三伏天,表妹辛苦种菜,却被人都毁了!”他因为无能为力而万分痛苦。
苏澜沉思片刻道:“有件事情我想问问。既然永昌伯府的小费氏愿意认潘小姐为义女,力挺送她入宫为妃。可是,这次千里迢迢到殿州任职,为什么小费氏不把潘小姐留在京城?这样入宫岂不便利?”
凤鸣一愣,也问道:“是啊,这是为什么?”
甘甜笑道:“傻小子,小费氏并没想真的认潘小姐为义女,更不会送她入宫选妃!”
凤鸣突然开了窍:“是啊,既然要入宫,为什么又让表妹到了殿州?”
“笼络人心!”苏澜一针见血道,“不过,我相信,同样的话,她肯定跟好多官员都说过!只是我很好奇,宫里的那些娘娘,有几个真正是伯府推选入宫的?应该没有多少!因为那是在自掘坟墓,不仅分薄了贤妃,也就是谨嫔的恩宠!而且若是将来有了儿子,岂不是跟四皇子争抢大位?”
“所以,不用担心表妹会入宫?”凤鸣不禁喜形于色。
苏澜摇摇头,提醒道:“你不用担心入宫。可是,一旦你那舅舅、舅母醒悟过来进宫无望,会不会逼着潘小姐嫁给其他的不良之人?或者是毫无廉耻地送给某位权贵做妾?”
凤鸣听了,脸色变得苍白,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安,慌乱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苏澜叹息一声道:“这个时候,你还抱着娶为妻,奔为妾的观念不变吗?其实,只要你们俩人拿定了主意,你的父亲认可这个儿媳妇,那潘小姐就是正大光明的凤家儿媳妇!”她叹口气道,“其实,看潘小姐受罪,我心里很难受!也许早点脱离苦海,对她来说才是解脱!”
凤鸣道:“我父母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