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金银滩的事情需要潘坤掩护,还有他可能是六殿下推荐的人,苏澜真是不想管!
没奈何,苏澜冲着刘希一眨眼,笑道:“既然潘县令如此诚恳,那我就不追究潘夫人偷盗之事了!”
苏澜不追究潘坤夫人偷盗,刘希也就不能随便发作潘坤。所以,刘希有些困惑不解地望着苏澜。
童野见状,赶紧道:“潘县令,还不快快感谢将军小姐的救命之恩大人大量!”
潘坤立刻倒头就磕,又拉过黄氏绑绑磕头。
童野道:“老潘,我记得曾经提醒过你,前任春明县令韦颂,还未上任就被罢官,最后还被砍头!”
潘坤又跪爬过来给童野磕头。
苏澜叹气道:“潘大人,薛克上差那里我可以不惊动了。不过,以后您夫人若是翻脸不认帐,我该怎么办?”
潘坤一愣,无奈地道:“任凭小姐处置。”
黄氏脸色死灰。
苏澜闷不吱声。
童野会意。小丫头这是要我上场啊!
童野指着桌上的审讯笔录,笑道:“刘大人,潘大人,我看,不如我们三人也当一回证人,在这审讯笔录上签字,潘夫人自然也要画押承认偷盗。这份审讯笔录自然交给苏小姐保管,以免后患!”
众人听了都呆了。童野不光让黄氏签字画押承认偷盗,还要让她身为县令的夫君当证人,还要他夫君的顶头上司知府大人和伯府世子当证人,还要把笔录交给原告将军小姐保管,这等于是把屠刀交给苏澜,让她拿着潘坤和黄氏一辈子的把柄任宰任剐!
难怪伯夫人说童野心肠歹毒!黄氏气得痛彻心扉,恨不得一口咬死童野,可她既不敢,又无可奈何。
潘坤的心情糟糕透顶。刚到殿州,还没有到堆福正式上任,夫人就闯下如此弥天大祸,真正是羞愧难当。如果说惊动上差是一刀子买卖,那么在笔录上签字画押,还要交给将军小姐保管,把就是拿着他一辈子的把柄,钝刀子割肉,而且要割一辈子!
可是潘坤没有退路,只得点头。
苏澜将签字画押的审讯笔录放到袖子里,叹了一口气道:“潘夫人莽撞了。既然喜欢这些香皂和香水,好歹告诉我一声,即便价格昂贵,我也会忍痛双手奉上!”她吩咐甘甜道:“去给潘夫人拿一块香皂和一瓶香水,放到她车里!”
潘坤和黄氏都呆了。苏澜此举说是安抚不如说是讥讽!但他们除了说谢,什么都不敢说。
吉家铺的事情办妥,大家准备开拔回殿州。吉森大庄头悄悄过来说:“小姐,老爷子让人送信来,说去芜湖的毛安回来了。小姐何时方便去一趟全园。”
苏澜听了激动万分,巴不得立刻去全园。但是薛克说下午就要派人快马加鞭进京,只得让吉森大庄头传话,明后日方便了再去。
刘希、童野、刘奇带着薛克等人去了府衙。苏澜因为要包装土豆,所以带着杀四、甘甜等回蚵壳屋。她让杀四找李旺娘要了几个青红相间的西红柿和一些各样品种的辣椒。
苏澜看土豆和辣椒、西红柿加起来有二十来斤,笑道:“不能多了,不然回京的上差可要辛苦了。”
她到空间进行了真空包装,又拿了一个木箱子,将土豆等小心翼翼装了进去。回头带着甘甜和杀四等人进城送东西。
路上,甘甜道:“小姐,真没想到潘县令有这样的贼婆娘!”
杀四却道:“一床被盖一样人,潘坤也不是好的!”
苏澜一笑,道:“其实,潘坤是个傻子,如果他当场以黄氏失德休妻,我还真是没办法!也许他是气糊涂了急糊涂了!失了理智!”
甘甜和杀四一愣:“假如潘县令真的休了黄氏怎么办?您手上的东西不就没用了?”
“怎会没用?起码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苏澜道。
来到府衙,只见薛克、童野、姨父和两位农官正在奋笔疾书写奏报。
薛克先是汇报了崇圣王罕岩胆将于二十六日奉旨大婚,之后奉命入滇。然后详细汇报了土豆丰收情况,还说了苏澜提议土豆先行在殿州推广的请求;还说了农官要留下来,是因为殿州还有红薯和玉米即将采收。最后也仔细地描述了将军府蚵壳屋的情况,顺便也将苏澜歌功颂德一番:“……将军府邸以茅草为顶蚵壳为墙石头为基,经年失修,屋窄院小,故倭寇之帮凶头颅能轻易洞穿屋顶。将军家有一个小庄园,本是收租二成,但因土匪纵火,庄园百姓房屋尽毁,死伤惨重,小姐免除佃租,募集慈善捐款,修民宅,建学堂、办医馆,修路开渠,立碑宣彰,还免费食宿供养佃户子女开蒙,以教化乡民。百姓歌功颂德,云得此女而生祥瑞,盖皇上仁德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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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不吝溢美之词,夸赞苏澜。
刘希对薛克道:“当日殿州百姓害怕种植土豆造成歉收,当时府衙决定,凡是种植者,无论成败,知府均补偿每亩十两银子,以资鼓励。另外,我外甥女当时高价收买土豆种子,花费不少,我答应给予补偿,但并没有说具体数额,上差大人您看……”
薛克赶紧道:“刘大人为了推广高产良种,又要保证百姓收成,真是千方百计,殚精竭虑!答应百姓的补偿自然就该说到办到!”他看了一眼苏澜,笑眯眯地道,“至于将军小姐的补偿,我看大人还是请旨为好!”
刘希大喜,当即奋笔疾书。然后用好印,交给准备进京送信的四位太监。
苏澜将捆扎好的木箱也交给四位太监。她打听到,快马加鞭半个月就可以回到京城。苏澜悄悄给四位太监每人塞了二百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