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皱眉道:“陶家用心险恶,处心积虑,死缠烂打送上门,就是想耍无赖造成既成事实!以为黄泥巴掉进裤裆,洗不干净说不清楚!这么不要脸,我得让她死了心!”她扭头对甘甜一使眼色,“给我冲!”
这时,杜平显然也发现了情况不对。他剑眉倒竖,眼睛圆瞪,猛地高高举起马鞭,兜头就要给陶玉一马鞭!
恰好,苏澜带着甘甜和刘奇往人堆里猛地一冲,力量之大,竟然把马喜儿和陶玉冲得摔倒了!
马喜儿四脚朝天在地上划拉,而陶玉则匍匐在她的身上扑腾。两人好比乌龟,一个在水里仰泳,一个狗刨式,惹得大家啼笑皆非,又拼命捂着嘴巴掩饰着。
好半天,马喜儿和陶玉才爬起身,正准备嚎丧呢,再一看,却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时,苏澜已经窜到杜平的马头下面,扯住了杜平的马鞭,一边使眼色,一边仗着年幼装傻充楞地高声喊道:“姐夫,姐夫,你答应了,六月份来殿州,要带两只大雁来!”
众人忽然安静下来。原来,大成人下聘,大雁是必备之物。苏澜在众人面前,又是叫姐夫,又是让他带大雁,还是两只,那就说明,杜平六月份要来殿州下聘啦!苏澜的姐姐是谁?殿州人谁不知道,那就是她的姨父姨母,知府大人刘希夫妇的龙凤胎女儿啊!
周围的人马上向刘希和杜平连连恭喜,夸赞杜平是知府大人的乘龙快婿,又夸赞郡王公子和知府小姐是天作之合!就连陶敏也无奈地不惜溢美之词。
刘希这会儿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对着苏澜感激地一笑,然后抱拳与官员们道谢。
而马喜儿和陶玉瞬间就石化般僵立在那里,脸色青红不定。死缠烂打送上门,还惨遭退货,真是活成了笑话!陶玉这才明白,原来杜平微笑凝望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知府小姐刘珍!
杜平心里怒骂陶家人鲜廉寡耻,一边对这个聪慧伶俐的姨妹万分感谢。他笑容满面道:“好,澜妹妹好好照顾你珍姐姐,下次来殿州,姐夫一定会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给你!”
郡主的车启动了。杜平的马也跟着扬起了蹄子。他控着缰绳,挥着马鞭。还不经意间,冲着旁边的申辉一点头。
苏澜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愣。该不会……
郡主和公子走了,刘希去上衙,刘奇去了书院。苏澜则让覃龙、覃虎、夏松、夏柏护送林氏、苏怡和小姐和小公子们回将军府。
苏澜一扬手,申辉骑着马飞奔而来。他跳下马背道:“将军小姐有事吗?敬请吩咐!”
苏澜小声道:“我不管我姐夫让你做什么,但是陶玉这个人得给我留着。”
申辉一愣,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姐夫跟郡主姐弟情深,郡主受此大难,他会忍气吞声?不过是因为我请他帮忙买金银滩,这才一直忍辱负重呢!”苏澜道,“那陶玉和海盗苟且,已经怀有身孕,可她自己却不知道!所以,陶玉对我来说,有大用处!”
申辉吃了一惊,嘲讽道:“果然是个下流坯子!”
苏澜跟他嘀咕了半天。申辉点头道:“为了避嫌,这几日我就不回将军府了。请你告诉知府大人和夫人,就说我去全园住几日!”
苏澜带着甘甜和杀四去了悦客来。昨天因为苏澜晕倒,给六殿下的信还没有回复呢。
悦客来人满为患。小伙计依然把苏澜安排到小屋,之后找个空子赶了过来,道:“小姐,有个叫任啸的人,您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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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眼皮一跳:“知道,我派出去的人。怎么了?”
小伙计道:“通过我们的鸽道,他给小姐转来了几封信!”
苏澜一怔。也是,翘五、独眼龙任啸去西凤道和夏州调查陶敏和马喜儿,应该有消息来了。既然是通过六殿下的鸽道传信,此刻任啸应该已经到京城了。
苏澜拆看那些鸽信。果然任啸已经到了京城。信里除了讲述十多年前轰动一时的夏州坛县半山寺官家女失踪的事件;还讲了马喜儿与陶敏气死岳父和嫡妻,卖掉嫡女的事情。
因为这些苏澜已经知晓,也就草草看了一下,算是核对了陶蜢儿的话的可信度。苏澜重点看了陶敏的那位嫡女的下落。
原来,原配裘氏死后,陶敏和马喜儿将只有几岁的小女陶慧以一两银子卖给一董姓乡人做了童养媳!
任啸打听到,陶慧非常可怜。那童姓人家不久儿子病死,陶慧被转卖到一曹姓人家做童养媳。不久,这曹家的当家人上山采药居然被老虎吃了。陶慧就有了克母、克外公、克夫、克公公的恶名。最后又被曹家转卖到一个陆姓人家做童养媳。之后,这陆家因为坟山与人打官司,最后家破人亡,陶慧又有了“克家”的名声,之后又被接连卖了好几家。
任啸目前跟踪陶慧到了京城。原来陶慧渐渐年长,最后卖给京郊一个叫古润的穷秀才做了填房。如今古润在京城待考举人,租住在京城贫民窟胡家巷,陶慧给人浆洗衣褥谋生。任啸以拉脚苦力的身份在古润和陶慧家附近租了一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