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呆了,任由休书从自己的脸上滑下去。
谢芳扑上去,抱住金氏嚎啕大哭:“母亲救我!母亲救我!女儿不想到庙里孤零零度过余生啊,母亲!”
那金氏都傻了,根本不相信,就这一瞬间,自己被休,女儿要去当尼姑?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变得无比精明起来,立刻扑到苏澜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苏小姐,苏小姐,都是我的错,请你饶了我吧!”说罢,“邦邦”地磕起头来。
那谢芳见了,也赶紧扑过来,跪倒在地,哀求道:“小姐,都是我们母女的错,我们不该造谣生事,求你跟我爹爹替我们母女说情!”说着,也是“邦邦”地磕起头来。
一会儿功夫,母女俩的额头已经满是鲜血!苏澜心里恨急,知道今日一旦心软放过,明日这母女又会故态复萌,照样造谣生事,而且会更嚣张!当下咬着牙道:“我记得之前已经警告过二位,胡说八道,造谣生事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刘奇走上前来,恼着脸道:“你们把人架在火上烤,我看二位这是求错人了吧!”说着,一把将苏澜护到身后。
金氏和谢芳愣了一下,又立刻转身扑向谢楠,一人抱着一条腿,哭得撕心裂肺:“老爷,老爷,求求您,我们再也不敢了!”
“父亲,父亲,看在我们血脉相连的份上,你就饶了女儿把,女儿再也不敢了!”
谢楠气极,双脚不能动弹,只能大声吼道:“人呢,都死了吗?赶紧把这个女人拖出去!”
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冲上来就来拉金氏和谢芳。无奈二人的手死死地揪着谢楠的腿,直入皮肉,就是不松开。
谢楠暴怒,顺手摸到条案上的一个砚台,照着金氏的头狠狠砸去。随着凄厉的尖叫声,墨汁和血水混合着从金氏的头顶流了下来。苏澜看了,不由得一惊,这谢楠还真是一个狠角色!
只见金氏松了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她愤然变色,指着谢楠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谢楠,我爹是三品大员,你竟然敢休了我?当初为了娶我,你是怎么到我家死乞白赖地求亲,答应要给我一辈子荣华富贵的?今天你翅膀还没硬,就敢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被人掀了老底,谢楠当下恼羞成怒,指着金氏道:“给我掌嘴,狠狠地打!”
金氏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墨汁、泪痕和鼻涕,恶狠狠,又决绝地道:“谢楠,算你狠!今日你不给老娘活路,老娘也不会放过你!等到老娘到了京城,必然去敲登闻鼓,问问圣上,户部小小吏员就敢贪墨……”
谢楠听了,神色仓皇,立刻扑上去,下死劲卡住金氏的脖子,凶相毕露道:“你自己找死,不要怪我无情!”说罢,手上使劲,就要断了金氏的生路。
大家听了脸色大变,尤其是苏澜,此刻已是恍然大悟,原来贪婪的不仅只是金氏和谢芳,更加无耻的是谢楠!
“嗯哼!”童野清了一下嗓子,谢楠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下手来。那金氏已经是眼睛鼓凸,奄奄一息,晕倒在地。而谢芳也早就吓傻了。
此时,谢家无论男女老少,还是主子仆人,全部跪倒在地,使劲地磕头求饶。虽然金氏只说了“贪墨”二字,就被谢楠生生掐住了脖子,断了话头,但是人人都知道,这谢楠只怕是以权谋私,侵占贪墨,屁股很不干净!
苏澜在心里不由一叹,这金氏恐怕命不久矣!虽然是她自己作死,可谢楠难道会放过她?
谢宽和谢楠吓得抖若筛糠,跪在童野脚下,只喊饶命。
童野思虑再三,半天没有吱声,最后叹口气道:“今日我若带走金氏审问,或是交给谢县令的上司,只怕你们谢家真的是谁也跑不了!”
谢宽郑重地连连磕了三个响头,道:“谢谢世子爷!我们谢家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我立刻写信给我的几个儿子,这就全部辞官,回归乡里,耕田纺织。谢谢世子救命之恩!”说罢,回身给了谢楠一巴掌,怒道:“还不谢谢世子,赶紧写了辞呈!”
谢楠口里感谢,却没有说辞职之事。苏澜心里一叹,只怕这谢楠还放不了贪欲二字!
童野站起身道:“今日叨扰了各位,也该起身了!我还想着回凤楼里的硬菜呢!”
说着,起身就走。苏澜等人自然跟随。无意中,她看到谢楠长松了一口气。
大家上了车马,回到回凤楼,此时午时已过。
苏瑞尚和刘希看到他们姗姗来迟的车马,都松了一口气。
林氏赶紧道歉道:“夫君和妹夫可是久等了?肚子饿了吧?”
“还好,还好,”刘希打趣道,“我这肚子只唱了一回歌而已!”
大家都笑了起来。
进了贵宾室,大伙分男女坐定。女人这边是林氏带着苏澜、刘珍、春红、阿水娘、伍氏、叶庄、苏源、刘嘉、社日并玉兰、秋菊和甘甜等人。男客那边就是童野、苏瑞尚、刘希、刘奇、顾琅、叶恭、叶楼、邓三勇、凤恒、凤梧、凤鸣,并无息、无影、赵宇、以及常乐和童野、刘奇的几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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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定,就见毛三叔带着人,先是上来了几坛子美酒,又每桌上了一瓶可乐和一瓶橙汁,都是撕了外面的包装纸的。
林氏道:“这黄黄的颜色倒是好看,这黑咕隆咚的又是什么?”
苏澜笑了,就下了桌位,给大伙介绍可乐和橙汁,还有美酒:“都是从汉马那里淘换来的。听说这个黄的是一种福橘一样的水果给榨出来的果汁。那可乐口味有点奇怪,但是想来大家应该喜欢。”说着,就让伙计给大家每人斟了一点。还告诉伙计如何开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