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师爷战战兢兢地说道:“威烈将军大人说,当时通判大人已经昏厥,后来送医了;他去和倭寇拼杀,并未再回到府衙;只有知府大人在府衙看守犯人,怎么威烈将军没有问知府大人要犯人,知府大人倒向他要起犯人了?”两个师爷吭哧半天才说道:“他们说,莫不是知府大人趁乱纵放了死囚,竟要他们担着干系?他们还说要向大人您讨要说法!”
陶敏、陶荣面面相觑。他们当时逃到府邸躲了起来,等到想起来回府衙去找时,只见府衙大堂大门敞开,一个人影都没有,只看见仪门横尸溅血。他们还以为肖嬷嬷母子是被苏瑞尚带到军营去了,谅他们也不敢怎样,所以这两天竟是没有过问此事。
当下,几个人你望我,我看你,都猜测这肖嬷嬷三人是不是混乱中被倭寇杀了?可是杀掉了也应该有尸体啊?莫不是真的趁乱逃跑了?
陶敏想了想,问两个师爷道:“依你们看,苏瑞尚和刘希等人是不是作伪说谎?”
两个师爷仔细回忆了当时的场景,摇头道:“不像是作伪。肖嬷嬷和她的干儿子应该真的不在他们那里。”
“这就奇怪了!“陶敏对齐管事道:“现在我想有三种可能,一是肖嬷嬷他们被威烈将军给带到军营扣起来了;二是被倭寇杀了,三是趁乱逃跑了。你说,会是哪种可能?“
齐管事道:“这还真说不清楚!当时通判确实昏倒了,威烈将军和刘奇、李旺还有那帮子**杀才泥腿子,在咱们离开之前就冲出去拼命了,衙上好像真的只有肖嬷嬷母子三人!”混乱中谁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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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惴惴不安起来。难道是被倭寇杀了?尸体在哪个偏僻之处没被发现?或者真的是趁乱逃跑了?
陶敏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唯有一个死办法,就是派人满殿州城寻找。却哪里有他们的人影?
之后几天,苏瑞尚、刘希或派人,或亲自,或一起,或轮番上阵,就是找陶敏晦气,索要逃犯肖嬷嬷和唐奎、唐坤等人。陶敏辩说是威烈将军带走了囚犯,但是他们自己都没底气;苏瑞尚和刘希倒是口口声声要具折弹劾陶敏纵放死囚。扯皮拉筋,都是后话。
却说那晚两个师爷一走,军营立马就像炸开了锅!
李旺娘痛哭失声,几欲厥倒:“这天杀的陶敏,是要绝了我旺儿的命啊!”
李冲也是眼泪汪汪,哽咽着道:“我们旺儿连倭寇都奈何不了他,难道要死在自己人手里?”
众人又着急又担心,更多的却是无奈、愤怒!
陈度却是气笑了:“陶敏算不得自己人,酷吏耳!”边思忖,这陶敏到殿州不过十多日,就造下如此冤孽,被他奴役五年的夏州,不知道又有多少冤魂?
刘奇一针见血地道:“这个陶敏,倭寇来时,他吓得连滚带爬躲在府邸;倭寇灭了,他还装死放赖,也不出来安抚百姓,巡防勘察;如今倒是要杀抗倭的英雄,简直是衣冠禽兽!”
寇林和唐港等人也怒道:“陶敏这是在逼我们造反!诬陷威烈将军激起民变、兵变,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刘希赶紧道:“诸位乡亲慎言,不可让他们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