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敏道:“我和荣儿的意思,这个案子咱们关起门来审,以便……”
中年客人听了直摇头,道:“我们侯爷说了,不妨大开城门和衙门,恭迎四方百姓,把案件放在这正大光明的堂前,把阴谋做成阳谋!”说罢,放低声音,几里咕哝一番。
陶敏听了,目瞪口呆,惊诧不已。略一思忖,又欣喜若狂:侯爷这奇谋诡策当真是神机妙算,步步为营,无人能敌!不由赞叹,侯爷真乃高屋建瓴、经天纬地之英豪也!
大约亥时,正是夜深人静,陶敏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肖嬷嬷和她的两个干儿子唐奎和唐坤从南监提到了府台大人的府邸后院。
这几日,肖嬷嬷和唐奎、唐坤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心痛,又焦急,又害怕。一时想着相公苏长起身首异处还没有收敛就心痛不已;一时又想着千里迢迢之外的京城侯府可得知他们身陷囹圄的消息?又想着侯府会不会念着主仆情意伸手搭救?会不会抱怨他们惹是生非招惹祸端而置他们于不顾?又想这殿州知府陶敏大人是个首鼠两端,见风使舵,见利忘义之徒,也不知道为不为他们撑腰?一时间,左思来右想去,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颗心好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短短几天,胖如石碾子的肖嬷嬷就被煎熬得形销骨立,皮耷肉坠的,只有那白多黑少的眼睛照样精芒四射,两只眼珠滴溜溜地乱转,仿佛两只老鼠四处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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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个中年人,肖嬷嬷顿时喜笑颜开!对着京城侯府的方向纳头便拜,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瘆得人心惊肉跳:“侯爷啊,夫人啊,老奴给你们磕头了!果然是主子千里搭救老奴母子们来了!”
说罢、跪罢,肖嬷嬷对那个中年人道:“齐管事,我听说,自我们夫妻离开京城,你已经是侯府管家了?“
“是!”齐管事道:“这还多亏苏管家美言!”
“好!”肖嬷嬷道:“咱们做奴才的,就是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如今我相公已死,就该我们母子了!说吧,侯爷和夫人是如何吩咐的?”
那齐管事笑道:“肖嬷嬷,侯爷和夫人夸奖你们这差事办得漂亮!虽然折了苏长起管家,倒也把将军拉下了深渊!这次务必要一击而中,把苏瑞尚置于死地!“
肖嬷嬷立刻心领神会,道:“只管告诉我们,怎么做?”
齐管事道:“只需如此如此……”
一旁,陶敏却捋着胡须,心中再次惊叹不已!
当晚,陶敏家里来了不速之客,陶敏半夜将肖嬷嬷和她的两个干儿子唐奎和唐坤这一干案犯提到府台大人府邸后院的消息就传到陈度那里!
陈度心里一阵冷笑,果然这永昌侯府插手了,殿州府台陶敏和京城侯府苏庭勾结起来了!
陈度又有些忧心忡忡,不知道他们为了对付苏瑞尚、刘希等人会使什么卑鄙腌臜的手段?
陈度又一想,稳住了心神:管他东西南北风,苗头不对,自己必要亮出钦差大臣的尚方宝剑!
对了,差点忘记说了。就在腊月十六日这天下午,也就是永昌侯府的齐管事飞马到达殿州城过后不久,有一个小型的马队也行色匆匆、风尘仆仆地进了殿州城。他们一路上换马不换人,已经不停歇地赶了几日几夜。在问了某个客栈的地址后,马队急忙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