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脚步声急匆匆地,显然已经想到此刻站在门外的会是谁。
宋铭泽怕奶奶因心急摔跤,紧忙喊,“奶奶您慢点走,别跑,我们又不会飞走。”
话音落地,木门嗖的一下被人从里拉开,原本以为接下来将是祖慈孙孝的场面,结果奶奶眼风都没给他,直奔他怀中的小家伙。
“我的乖乖冻没冻着呀,诶呀,小脸蛋这么凉。铭泽啊,快把你儿子抱进去堂屋烤了火。杳杳你也是,袋子给我提着,你快进屋暖暖身。”
老太太动作敏捷一把夺过孙媳妇手里的行李袋,边催促他们进屋。
新房子明亮整洁,堂屋桌椅全部换成了新的,看上去就很舒心。
宋知予如小动物般在爸爸胸膛拱来拱去,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来到了陌生环境,圆溜溜眼睛一转看见妈妈的脸后才镇定下来。
“乖乖醒啦,婆婆给你盛米汤喝。”孙子孙媳妇回来,老太太高兴的眼角皱纹加深,脚不沾地的忙前忙后。
陆初杳要帮忙,还被老太太顺手摁下,“刚见你嘴巴都冻紫了,老实坐着烤火去去寒气。”叮嘱完孙媳妇,便忙不迭地朝厨房走去,把热在锅里的米汤和肉包盛出三份。
宋铭泽把孩子交给老婆,站起身接过奶奶手中的木盘放在火盆旁的长条板凳上,然后又拉过奶奶扶她坐下,“您也给我老老实实坐好,咱们一家人好好说会话。”
暖黄色火焰将奶奶脸上交错纵横的沟壑照得格外清晰明亮,眼窝随着增长的年岁愈发深陷,眸子却很有精神。
奶奶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和孙子孙媳妇聊起最近几个月的新奇趣事,“九月份那会咱们村一下出去好多青壮年,说是要去什么大城市打工赚钱。”
老太太叹气,惆怅着道:“结果没过半个月,陆陆续续就回来一些人,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又黑又瘦像个乞丐。”
陆初杳把喝完的瓷碗重新放回板凳,好奇问,“发生了什么?”
老太太重重叹气,“听他们父母讲,好像是被人骗去做黑工,钱没赚到不说,每天还吃不饱。诶,幸亏逃出来了,不然啊,命都要没咯。”
在炭火的烘烤下渗透进肌肤的寒气逐渐消散,宋铭泽用温暖干燥的掌心握住奶奶布满老人斑的手,“好了,别人家的事咱们不操闲心。您自己身体呢,好不好?”
“好,好得很,能吃能睡,还能下地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