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来谢晏只觉一头雾水:“什么?”
下一刻,他听见柳姒说。
“先从气势上震慑,高,实在是高。等去了青藤阁,贾辞徽见你打扮得这样有气势,必定先忌惮三分,人一旦瞻前顾后,投鼠忌器,就会失去决断,到时候应付起来,也是轻松很多。”
话音落下,屋内安静异常。
柳姒纳闷,抬眼望向谢晏:“难道我说错了?”
谢晏面色难看,心中恨得不行。
这柳六在男女之事上也不是个傻的,当初忽悠他忽悠得那样厉害,怎么今日倒是糊涂起来?
什么气势上震慑敌人?
他知柳姒平日最喜欢的便是他这张脸,所以今日特地打扮些想让她看着悦目。
一是免得她看久了,会腻;
二是好不容易同她出去,这样的好日子,穿得好看些又有何不可?
谁知她竟说震慑贾辞徽。
谢晏气极。
当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眼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还透着幽怨与委屈,仿佛她是个怎样过分的负心女一般。
柳姒摸摸鼻子。
暗道:这谢竹君又是发的什么脾气?难道她又得罪他了?
她表情困惑,丝毫不知他变脸的原因。
少顷,谢晏深深叹了口气。
谁叫他妻是个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罢了罢了。
他平静下来,委婉道:“这衣裳是江州送来的料子,我想着做了夏衫特地穿给你看,喜欢吗?”
话都说得这样明白了,柳姒再反应不过来只怕要将谢晏气死。
她恍然大悟,忙道:“好看好看!晏郎绝世无双,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又忽而拊掌:“我便说方才是怎么了,原来是卿卿太俊,将我这脑子都看得晕乎了,实在该打该打。”
两句话下来,谢晏哪儿还有什么气?
压了压嘴角,红着俊脸牵她手:“走吧。”
......
柳姒似乎有意让人知道六娘子与谢少卿的关系。
驿站中二人相处毫无避讳不说,便是出门见贾辞徽,也再没戴那人皮面具。
除了陈芳,丝织坊的所有人都以为“乔湖”死了。
二人到青藤阁时,尚未至戌时,便且先在雅室里坐着。
阁内侍婢奉了茶点,柳姒浅尝一口,味道比不得上京的饶记铺子,略吃了一块便没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