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内,一股浓浓的降真香弥漫在空中。
一个身着锦衣,面上两撇短胡的男人端坐屋中,原本板正的神情在见到柳姒后瞬间和颜悦色起来,他起身行至柳姒面前,拱手道。
“想必便是怀淑贵主吧。”
柳姒问他:“你是?”
男人说道:“在下是仙乐楼的东家,鹤山。”
“哦?”柳姒面上勾起一抹浅笑,“我怎么觉得鹤老板这话说得不老实?”
鹤山一顿:“不知贵主何出此言?”
柳姒忽视他的话,随意环视了一眼再无旁人的屋内:“我此次来,是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问问这仙乐楼的东家,可既然东家不愿见我,叫了你来那也是一样的。”
她开口,说出的话却是让鹤山一惊。
“我五月去过一趟灵鹿村的灵山,在灵山的一间密室里找到了一封带有鹤纹朱印的密信。密信上头说灵女受一贵人之命造势敛财,我想问的是:鹤老板可知这贵人是谁?”
鹤山闻言心中震惊,惊疑不定地看向柳姒。
见她纹风不动,脸上带着镇定自若的笑,心下一沉,但还是装傻问道。
“在下不知贵主说的灵山是什么,不过贵主可将那封密信给在下瞧瞧,或许能想起点什么。”
柳姒却摇摇头:“真是不巧,那封信如今不在我身上。”
“那在哪里!”鹤山急急问出声。
“在一绝对安全之处。”说罢柳姒故作疑惑地问鹤山,“怎么鹤老板瞧着倒比我还急?”
闻言,鹤山收敛神情,解释说:“好奇之心人人有之,让贵主见笑了。”
柳姒轻笑一声也不拆穿,而是望着窗外莫名说了一句:“不过若是我死了,那封信便会被人交到不该之人手中。”
她留下这一句便离开屋内,只余鹤山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回谢府的路上,柳姒问平意:“明日的冬日宴你可给凤阳府上递了请帖。”
平意答道:“奴婢按公主的吩咐,一早就以谢府的名义递了。”
柳姒点头:“如此便好。”
明日的那场好戏若没有凤阳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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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寒风呼啸而过,带着一丝冷冽,漆黑的天又开始下起了小雪。
竹坞居。
细微的翻书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柳姒正捧着一本《管子》在看,谢晏见她在看书也不扰她,只为她将面前的灯添亮。
等她看得眼酸才闭目揉了揉眉心,谢晏见状问道:“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