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疼与皮肉之痛不同,而是恍若有东西在啃咬她的血肉般,从里到外泛起的剧痛,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痛得痉挛。
她直觉不对,哑声唤了平意。
平意进来见她蜷缩在床上后,猛然记起许太医说的话。
凡遇雪天,公主的胸口便会隐隐作痛。
她忙叫了秋兰进来,又将柳姒扶着躺好,又多拿了一层被子替她盖上,如今公主是半点寒都受不得。
屋子炉子烧得旺红,平意二人热得冒了汗,柳姒才稍稍好些。
她缓过痛后,头发都汗湿了:“许太医可有说过为何心口会疼得如此厉害?”
听她问及此事,平意与秋兰都不免慌乱了神色,还是秋兰反应快些,掩饰道:“许太医说伤口愈合时难免会痛,公主别担心,过些时日就好了。”
柳姒只知道伤口愈合时会痒,但疼得这么厉害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加之秋兰与平意二人脸色有疑,她正了脸色:“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平意笑容勉强:“怎么会?公主你别多想。”
柳姒眉头皱得更深,心下更是肯定。
“你们若不说,我便将你们赶去伺候其他人!”
她的话明显发了怒,平意她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眸中带着悲色。
那眼神太熟悉了,乔珠死时秋兰也是这样看着她。
只是上次死的是乔珠,那这次死的又会是谁?
她沉声:“再不说,我便真的打发了你们去伺候五姐!”
平意与秋兰都是自小伺候柳姒的,怎么可能愿意离开她?尽管知道柳姒是在吓她们说出实话,可还是怕了。
“公主别生气,奴婢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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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
脸色苍白宛若透明的谢晏被谢七扶着走出药谷,一片雪花落在他肩上,眨眼间化作湿影。
他抬头,苍茫无尽的白色从天幕落下,宛如一张白绸。
抬手抚上心口,那里隐隐作痛。
他嘱咐谢七:“尽快回到上京。”
下雪了,念念的伤一定开始疼了,他得快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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