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推脱不了,只说等身子好些再将祁妈妈完好送回。
第二日画师就入了府,等临摹好后柳姒立刻将这一模一样的画挂在寝屋之中。
送药膳的祁妈妈瞧见这一幕心中感慨。
果然是骨肉血脉,就算是公主从未见过先德妃,却也天生对其带着亲近之情。
柳姒燃香拜过后,将线香插在画壁前的香案铜炉中,对着画像敬了杯清酒,而后自顾自地斟了杯酒喝下,视线一点点描绘画上人的轮廓。
这世间真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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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时,谢晏刚沐浴完,寝衣衣带都还未系上,门口就传来动静。
他以为是哑奴,随意撇头瞧了一眼,看清来人后带了些许慌乱,恼道:“出去!”
见柳姒没有动静,谢晏加快了系衣带的动作。等整理好后他才转身,却蓦然被抱住。
“柳姒,你做什么,放手。”谢晏皱眉低斥。
但怀中人异常的沉默,抱着他劲瘦的腰身没有言语。
耐心被渐渐耗尽,谢晏抬手打算推开她,却感觉胸前湿热一片。
他顿住。
柳姒将脸埋在他胸前,连哽咽的声音都被刻意压制住,语气低落,带着明显的鼻音。
“竹君,我有些想我母亲了。”
谢晏的怀抱很冰凉,带着水汽,可却是她如今唯一可以暂时依靠一下的。
这是第二次,谢晏见柳姒露出这样的脆弱,仿佛不堪一击。
第一次则是在卓大郎君的葬礼上。
只不过那次他只是匆匆一见,而这次,柳姒却是在他怀中哭泣。
准备推开柳姒的手被他缓缓放下。他没有推开也没有接纳,他只是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拥抱。
他没办法推开一个思母情切的人。
谢晏在心中说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