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敷嘴唇蠕动几下,说不话来。
“我是来参加裴小公子侄子的生辰宴会的。”
好像是知道秦罗敷想要问什么,容怜嘴角上扬一点弧度。
“只有这样我才有理由出现在仙师面前。”
秦罗敷唇瓣紧抿,看了他好一会儿。
她没想过会在临城遇到他。
“秦仙师以前所说的话,还作数吗?”
他执拗的看着秦罗敷,手指紧紧的揪着衣袖,不安又纠结。
什么话?
自然是护他周全的话。
秦罗敷顿了一下,“在欺骗前提下的所有话,都不作数。”
青年脸色苍白,略微滑落的衣袖下的手腕上,隐约可见很多纵横的疤痕。
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秦罗敷的视线落在他伤痕累累的手上,顿了一下。
“你的手怎么回事?”
“一点小伤,不是什么大事。”
容怜的手瑟缩着收回衣袖下,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又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欺骗我吗?”秦罗敷抬头看着他。
“不是。”容怜死死咬着唇,上前一步,“只有痛苦才能让我稍微清醒一些。”
容怜的修为她查探不到,不是有法宝隐藏起来就是高于她。
她并不觉得他还是汀兰城那个柔弱无依的琴师。
秦罗敷将傲雪横他们中间,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骗子,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是实话。”秦罗敷神色平静,声音冰冷。
“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 ,我不应该欺骗仙师。”
容怜眼眶通红,还是向前走了一步。
“我对仙师确实有诸多隐瞒,这是事实,我也没想过否认。”
“我的前辈子过得浑浑噩噩,有意识的这十几年里,一直在和命运对抗。”
“有一股力量一直将我禁锢在汀兰城那块地方,无论我用什么方法也没有办法挣脱。”
“我明明可以去避开那一切,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像个木偶一样,一遍遍重复那些痛苦的过往,纵使是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
“秦仙师的出现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太想改变这一切,所以用了很多错误的方法。”
秦罗敷心下骇然,容怜这个描述更像是抹杀。
因为人物的觉醒,所以遭到了世界意识的抹杀。
“所以你利用我,便是想让我帮你摆脱这一切,对吗?”秦罗敷看着他,心里却十分平静。
“我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容怜没有反驳,他一开始确实想要利用她。
但感情真是一种不讲理的东西,他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像他母亲一样以爱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