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身旁的精壮帝王冷哼一声，他的眼神很是锐利：“国破之前，我沙漠古国最精通占卜的老国师，以身死的代价推算出，三千年后，会有吕浩阳的子孙血脉至此。你，便是那预言中，他的血脉传承者，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吕凌帆闻言，心中震撼无比。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与那远古的帝王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

经历了惘都大逆乱后，分崩离析的观灵国居然还留有吕浩阳的正统骨血，而那血脉传承者，竟是自己。

精壮帝王再度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我等在国破之前，放弃了一切，包括肉身与凡尘的牵绊，吊着一口气息苟活至今。在这黄沙之中，我们构建出这一方天地，苦等三千年光阴，熬成了只剩魂魄的干尸。今日，我们只为做一件事，那便是杀掉你，以慰藉那些无辜死去的沙民祖先。如此，哪怕不久后我等魂飞魄散，也能安心离去。”

吕凌帆听完这一切，心中越发沉重。他被束缚在这十字架上，面对着古往今来最为庄严肃穆的十帝审判，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上。他闭上双眼，万念俱灰，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辩解，都无法改变这既定的命运。

“若以凌帆身死的代价，可换诸位沙民祖先的原宥，那便请动手吧。”吕凌帆的声音低沉坚定，瞧着他那强装出来的真诚坦然，十帝还真以为他已经做好了接受命运的准备，有些惊讶。

“只是，诸位的决定，大概会让万万无辜百姓身死，生灵涂炭，世界末日，此乃千秋之罪啊。我希望，在诸位动手之前，能够三思而后行。”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十位帝王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思考着吕凌帆的话。

苍老帝王一把拦下那即将动手的精壮帝王，他凝视着吕凌帆，沉声问道：“小家伙，你此话是何意？为何你死，会导致生灵涂炭，你最好讲个明白。莫非你以为，仅凭你三言两语，便能化解我等数千年的仇恨与执念？”

吕凌帆叹息一声，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古城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将决定着自己的生死，也决定着整个大陆的未来。于是，他毫无保留地将如今天下一切形势袒露而出，讲述着怨流军大军压境，渊渊大陆、沧莹大陆已是人间炼狱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