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虽糙,却字字力透纸背,满载着决绝与不屈:“俺意已决,虽自知本事有限,却也誓要为小玲珑和无数无辜女子讨回一个公道。此事,纯系兄弟俺一人之责,万望吾兄凌帆,莫要因我之故而涉险,以免牵累。须知,那白龙寺背后,有着不可小觑的势力撑腰,其根深叶茂,非同小可。你若插手,只怕日后风雨飘摇,影响深远。此信,不过是为了让你知道俺的心意,知道俺绝对不会忘记你,让你心安,亦是俺最后的嘱托。家中年迈父母,还望兄弟能代为照看,子波此生若无法报答,来世定当作牛作马,以偿君恩。”
读至此处,吕凌帆的双手已开始微微颤抖,他的目光凝固在那信末,用鲜血书写、触目惊心的四个大字上:“子波绝笔。”
这四个字,如同四把锋利的刀,深深刺进了他的心房,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艰难。
他的面容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胸口起伏,大口喘息着,仿佛要借此平复内心的激荡。
终于,他无法抑制地一拳重重砸在了金石床铺上,床架发出“吱呀”一声痛苦的呻吟。
“你这个傻子,子波!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你把老子当作外人?把老子当作不能共患难的兄弟?”吕凌帆的声音低沉,满是怒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什么狗屁白龙寺,哪怕你要闹的是六国的皇宫,老子也陪你一起闯!若是心生半分退意,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怒吼声响彻整座空荡大殿,说罢,吕凌帆猛然从床上站起,身形一震。
他转身面向一直默默守候在旁的杜安虹,冷冷道:
“杜叔,我有要事需即刻处理,今晚的晚膳,你不必为我准备了。”
杜安虹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忍不住请求一同前往,以保护吕凌帆的安全。
然而,吕凌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必了,若是对付武威榜上的强者,或许还能让我费些手脚心力,但若是为了我兄弟,拆了一座邪魔歪道的小小白龙寺,又有何难?”此刻那白龙寺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座待拆的危楼。
杜安虹深知吕凌帆的性格,知道他一旦决定,便无人能改。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吕凌帆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那背影中透露出的决然气势,让他不禁暗暗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