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循声望去,但见发话之人一身黄衣,似乎刚过而立之年,颔下蓄着短髡,面容端正俊朗,别见潇洒豁达之像。
巧合的是他也生了一双鹰眼,虽然桀骜不驯,却非盛气凌人,反而有种独特的魅力。
听到左韶容喝问,黄衣男子抱起臂膀,悠悠的道:“在下皇甫鹰扬,黄山派弟子,左仙娘应该认得家父吧?”
左韶容看清皇甫鹰扬的相貌,本来便有些惊疑不定,闻言更是心头一凛,颦眉间讷讷的道:“原来是大宗师的公子,皇甫少侠久未行走江湖,我一时之间不曾认出,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皇甫鹰扬摆摆手道:“无妨之事,方才虽然只是玩笑,但左仙娘最好有所准备,令徒只怕到不了塔顶。”
左韶容犹自不服,鼻中哼声道:“少侠言之凿凿,不知有何根据?”
皇甫鹰扬一正色道:“因为在下看得清楚,令徒已是强弩之末,若是见机得早,自行折返塔底,至少能保平安,否则便不好说了。”
左韶容正自一滞,邢振梁也点头附和道:“不错,老朽与这位皇甫少侠意见相同,令徒已然呈现不支之象,知难而退才是最佳选择。”
左韶容听罢眉峰紧攒,一时之间举棋不定,抬头向齐云塔上望去。
只是这一会儿工夫,邢稚莺便追了上来,反观段芳琼却是疲态尽显,每次腾跃都要稍作停顿,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逐渐缩短。
左韶容见状不由得心下震动,转念间终是把脚一跺,腾身飞奔向战天峰顶。
邢振梁吁了口气,眯着双眼道:“素闻左掌门授徒极严,倘若没有她的首肯,段姑娘即便筋疲力竭,只怕也不敢自行折返,到时不免险象环生。”
皇甫鹰扬呵呵笑道:“好在有咱爷儿俩劝说,左仙娘总算识得利害,只盼她能尽早到达峰顶,把段姑娘唤下来,好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两人说罢相视一笑,那两双鹰眼仿佛复刻一般,自有一份莫名的亲切感。
邢振梁略一思忖,还是直截了当的道:“少侠与莺丫头相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