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索魂,一发千钧,龚小娥本来便能为远逊,又兼赤蝎毒患尚未完全解除,这一下又怎能躲闪得开?正在万念俱灰、瞑目待死之际,倏闻傅凝碧脱口娇叱,一道灿亮银虹振腕劈出,力敌那逼命寒锋。
霎时只听铿锵锐鸣过耳,银虹当即脱手震向半空,而那柄飞刀也去向陡变,噗的一声将傅凝碧的右肩射了个对穿,强劲的力道更把她整个娇躯都冲得连连倒退,终是收刹不住的一跤坐倒在地。
傅凝碧自小娇生惯养,几时受过这等苦楚,肩头剧痛钻心蚀骨,让她的嘴唇都已经隐隐泛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滴落,却是强自忍住,未曾痛呼出声。
龚小娥再度往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刻眼见小雷等三人都因为抢救她而受伤,满心悲愤与感愧无处宣泄,脑中热血狂涌之际,竟是牙关一咬、背过气去。
小雷和傅凝碧见状哪敢怠慢,连忙强撑着趋上前去,一左一右将龚小娥挡在身后。毅然决然的目光瞪向戎装大汉,分明已经打定主意,要与他抗争到底。
所幸戎装大汉并未乘胜追击,只是睨着那柄坠落尘埃的银虹,冷冷一哂道:“少阴神剑,六合堡的子弟真是愈发不成器了。”
傅凝碧听得一滞,不禁作色道:“你少猖狂,有胆便去找我爹分个高下。”
戎装大汉摇摇头道:“区区一名痨病鬼傅声涛,某家还未将他放在眼里,只不过项王下令不得滥杀无辜,今日也算你这女娃儿好运,识得厉害便老实退下,否则休怪某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傅凝碧察言观色,蓦地胆气一壮,随即冷冷的道:“害怕我爹便直说,何必遮遮掩掩、色厉内荏?我龚叔叔虽然给你们害了,但娥姐的师父可是雷鸣山庄的‘破天雷公’高鸿峻庄主,你得罪得起么?”
眼见戎装大汉似是一怔,傅凝碧心中愈发笃定,接着正声道:“高庄主和我爹是八拜之交,更是慕容大侠麾下的四梁八柱中人,你们刀剑封疆在河东称王称霸便算了,难道真敢来咱们河西随便撒野?”
她这番话说来自诩颇有气势,小雷听罢却是暗暗叫苦,果然只听戎装大汉冷笑道:“女娃儿,自己不济事便抬出父辈来壮胆,那只是乳臭未干的格调。”
“至于姓高的是慕容卓的走狗,某家比你还清楚,不必拿来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