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依旧心下惴惴,颇见碍口的道:“孔兄一番美意,在下铭感五内,只是我与婷儿毕竟身份悬殊,恐怕终究有缘无份。”
孔方察言观色,早已心下有谱,于是微颔首道:“小郡主虽然久居王府、涉世未深,却是天资聪颖、远超凡俗,尤其蕙质兰心、极善识人。慕兄能得到她的青睐,堪称福泽深厚,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慕云听孔方语气诚恳,不觉间也少了几分矜持,当下轻叹一声道:“在下却觉得郡主殿下还是小孩儿心性,对我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只要大伙儿分别一段时日,她自然能想得清楚,感情便也淡了。”
孔方眉峰一轩,不以为然的道:“慕兄此言若非过虑,便是故意贬低小郡主的人品了,况且你与小郡主交谊匪浅,果真便能毫无留恋,慧剑斩情丝?”
慕云心底掠过一片怅惘,面上却一正色道:“之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这才对郡主殿下诸多冒犯,如今思来实在愧悔非常。但求孔兄帮忙从中斡旋,让郡主殿下尽早勘破迷障,在下必定铭感五内。”
孔方听慕云说得郑重,倒有些莫测高深,心念电转间咳声道:“男女之情千丝万缕,并非人人都如慕兄一般心存慧剑,此事恕在下爱莫能助,一切请慕兄自行斟酌。”
慕云碰了个大钉子,正在暗自苦笑之际,便听孔方温然道:“所幸慕兄品行端正,绝不会置小郡主于难堪境地,况且若真是本心持定,便当作挚友相交又有何不可?”
慕云脸上发热,讷讷间又听孔方话锋一转,一派清冷的道:“不过无论慕兄如何决断,都切勿伤害小郡主分毫,否则要惹动尊鼎之怒,便不是拐带之罪这么简单了。”
他这番软硬兼施下来,慕云不由得额头冒汗,终是叹气道:“孔兄既是圣人之后、身家显赫,又兼文武双全、品貌出尘,与王府联姻称得上门当户对。可在下身份寒微,实在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孔方听得一怔,随即皱眉道:“慕兄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在下对小郡主从来都只有爱护之意,并无半分儿女私情。倘若在下的确举止不当,以致于启人疑窦,还请慕兄直言相告,在下必定引以为戒。”
慕云大为尴尬,挠着头讪讪的道:“孔兄切莫误会,在下只是听郡主殿下提过,她还有位长姐,似乎与孔兄情投意合,这才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