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稚莺想到当晚的情形,一时之间更是面红似火,片刻方轻轻点头道:“是啊,孙儿那时……行动不便,若不是他仗义出手,只怕……只怕孙儿……”话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眉梢眼角皆是羞不自胜。
邢振梁冷眼旁观,却是沉着脸道:“‘仗义’出手是吗?此人深更半夜出现在你房里,又能是什么正经路数?甚至有可能他根本就是涂悍彪的同党,一搭一唱趁机向你卖好,由此便可见其险恶用心。”
邢稚莺哧了一跳,慌忙辩解道:“不是的!他……他只是因为囊中羞涩,万不得已才来咱们家酬些盘川,绝对不是涂悍彪的同党。”
邢振梁为之一哂道:“看我说什么来着,即便不是同党也是同行,此人夤夜潜入做贼,你却还要帮他遮掩,哼……真是不辨是非。”
邢稚莺脸上发烧,垂首低低的道:“他也是没法子嘛,何况爷爷您不是一向教导孙儿要轻利重义、锄强扶弱,像他就是……唔……”
话说到这儿她也觉出不对,邢振梁更加连连冷笑道:“好个‘轻利重义’,好个‘锄强扶弱’,莺丫头你这意思是他合该锄了咱们家来扶他自己了?”
邢稚莺闻言窘得作声不得,邢振梁却余怒未消的道:“此人是否与涂悍彪勾结且先不论,但只是因为盘川不济便入室行窃,这等恶行实在不容宽谅。”
邢稚莺大不以为然,张张嘴却是欲言又止,邢振梁见状语重心长的道:“莺丫头你年少无知,不晓得江湖上的鬼蜮伎俩,此人身份背景到底为何,你细细说来给爷爷参详。”
邢稚莺略一迟疑,终是讷讷的道:“他……他自称是昆仑派入室弟子,名叫……名叫祁学古。”
邢振梁登时错愕,随即哈哈一笑道:“那还有什么疑惑,此人冒名顶替,必定心怀不轨,少时捉了一审便知。”
邢稚莺面现苦笑,摇摇头道:“爷爷您错了,真正的祁学古就是他,余姐姐身边那个才是假的。”